苏钰走上前去,默默地拍着她的背脊,知道她多半是第一次杀人。
自己当年杀霸刀魏旌的时候,虽然没有这么激烈,但多少也有些心理斗争。
“她心神已经被那画画的人所控制,一心想要杀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对她的灵魂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苏钰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安慰,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我知道。”阮茹贞转过身来,面色已经好了一些,她从储物戒中掏出水囊来,漱了漱口。
“你真没事?”苏钰望了望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
阮茹贞“哼”了一声:“我可是阮家三小姐,一个凡人,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好婆婆妈妈的。”
苏钰瞥了一眼墙角,那里一滩心说你在墙角留下的杰作可还在呢。
阮茹贞瞧见他的脸色,瞬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脸上的淡霞顿时转为酡红,轻轻咬了咬唇,对着墙角挥挥手,污秽顿时不见了踪影。
“走吧,我们再找找这里的线索。”
一回头,却看到苏钰仍站在原地不动。
“你傻了?干嘛像块木头一样站着?”
阮茹贞跑回他身边,仰脸看她。
苏钰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你做什么?”
阮茹贞一惊,心中突然有些慌乱。
还没来得及推他,自己也怔住了。
她刚才扶着古铜色的栏杆的那只手上,同样沾染上了深深的墨迹。
“这是什么?”她眸中带着一丝惊惶,求助般地看向苏钰。
“恐怕不止是那个女孩。”
苏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座城市......应该都是那个人画出来的。”
“铮——”
一座典雅幽静的庭院之中,雪亮的刀光与一只红褐色的怪鸟相交。
刀光被反弹了回去,但那怪鸟显然也不好受,一边的翅膀上已经有鲜血流出。
只是那鲜血的颜色,漆黑如墨。
“司徒空,我此来只为杀尽阮家与凌家之人,你又何苦与我为难?”
怪鸟身上端坐着一个老者,头发花白、面色阴鸷,手中握着一枝淡金色的毛笔。
“与你为难?笑话!”
刀光盘旋落于地上,一个半身赤裸的大汉现出了身形。
他单手提着九魈环佩刀,遥指怪鸟上的老者,冷笑道:“我司徒空奉陛下之命任余州牧守,岂能任由你胡来?”
“若不是在余州,我才懒得管什么阮家凌家的死活。”
老者怒道:“据我的情报,你跟他们并没有太深的往来,又何苦强自出头?”
司徒空坦然点头,道:“不错,这两家在江南蔑视王权,肆意安插亲信,插手军政,我很是不满。”
“那就撤阵,让老夫出去搜城!”
“但我也是陛下亲授的余州牧守。”
司徒空将九魈环佩刀横于胸前,一股股气流从庭院的四面八方涌向了刀身。
那是大周的国祚气运,作为余州牧守,他可以暂借一部分。
不仅如此,庭院之内,所有树木、假山、花丛,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若是靠近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它们之上都镌刻了一道道精密的道纹。
此时这无数道纹组成了一个奇妙的“阵”,将司徒空的力量成倍地放大了。
余州守城阵法:遗风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