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繁华的骏府城下町显得萧条,街道上很多商铺都没了往日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
小鸟游良子的侍女八重进入一家绸布店,那店内的伙计正守着几匹绸缎,无聊的打盹。
八重上前轻声喊道:“抱歉,打扰一下。”
伙计连忙惊醒,看到面前一位很漂亮的女子他瞬间脸红了,那扑鼻的香味甚是好闻。
他连忙说道:“客人想买布匹吗?很可惜,店内只有这些了。”
八重微微皱眉道:“怎么只有这些绸缎了,都已经过时了。”
伙计连忙说道:“大概是因为要打仗了,市场上的粮食布匹都被武士老爷们买去了。”
“客人最近小心些,有很多浪人来了骏府,他们都是想来搏一场富贵的。”
“谢谢。”八重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伙计看着八重摇曳的身姿,心道:好美的姑娘啊我馋!
八重回到了小鸟游良子的庭院,她上前轻声道:“今川家已经筹集了大量的物资,开拔之日就在近日了。”
小鸟游良子点点头道:“今川义元看起来昏庸,关键时刻还是很精明的,我暂时见不到他了。”
“此事我会细无巨细的写在信里,你等会出门去交给联络人,路上要小心。”
八重行礼道:“嗨,奴婢知道了。”
今川馆内,今川义元召见了松平元康,此番可是他第一次领兵路过三河。
今川义元笑眯眯的看着松平元康,说道:“元康,雪斋对你多有称赞,我也很看重你,因此便让阿鹤嫁给你。”
松平元康连忙行礼道:“臣十分感谢殿下对臣的看重!”
义元点头笑道:“这一次让你领兵加入先锋军势,我还有些担忧的,阿鹤刚刚为你生下儿子你要是在前线发些什么事他们母子该怎么办呢?这一次是让你去长长见识,万事注意安全。”
松平元康连忙行礼道:“多谢殿下的关心,臣为了阿鹤母子,一定会平安归来。”
今川义元这才让松平元康退下。
没一会,鹈殿长照走了进来,今川义元说道:“这一次,先锋的总大将是井伊谷的井伊直盛,让他们打先锋吃吃苦头。”
“元康也在先锋军势里,我打算派你一起去,你的任务就是盯着他们二人,明白吗?”
鹈殿长照行礼道:“哈,臣明白了。”鹈殿长照的母亲可是今川义元的妹妹,他算是今川一门。
远在海津城的岛津忠直自然知道桶狭间合战,也知道井伊家在桶狭间合战中失去了家主。
与他这边有联系,并不是井伊直盛,而是他的侄子井伊直亲,他可是坚定的反今川派。
所以岛津忠直并不打算提醒井伊家,坐视井伊直盛战死才符合他的利益。
不过他还是送信给了织田信长,说了今川义元正在准备起兵要攻打尾张一事。
实际上织田家内也知道今川家要攻打尾张的事情,家臣们早就因为是防守还是进攻吵成一团。
但是织田信长并没有告诉家臣们他的决定。
而织田信长每日如往常一般好似完全不知今川义元要攻打尾张一事。
生驹吉乃看着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的织田信长说道:“殿下,您不能再这样了,现在尾张很危险呢。”
织田信长侧着身子,烦闷道:“吉乃,别说这些事,太烦人了。”
生驹吉乃柔声道:“为了妾身和奇妙丸,殿下也不能输啊。”
织田信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了。”
这时候,归蝶走了过来,冷笑道:“殿下真是好兴致。”
织田信长笑道:“喔,是归蝶啊,有什么事吗?”
归蝶冷哼一声道:“如今尾张面临的局势,殿下还不清楚吗?”
织田信长说道:“我当然知道了,可那又如何?我有办法对付今川义元。”
归蝶没有再追究,说道:“有人来信,今川家的先锋军中有三河的松平元康,曾经在尾张做过人质的竹千代。他的生母还在尾张。”
“竹千代?”织田信长念道,“喔,我记起来了,他确实在本家做过人质,我见过一面。”
归蝶说道:“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写了书信给他的母亲於大之方,还有水野大人,希望可以通过他们与松平元康取得联系。”
织田信长皱眉道:“松平元康会背叛今川义元吗?”
归蝶摇头道:“这不好说,不过要是能让他不与我们为敌也是一件好事。”
织田信长笑道:“松平在西三河有势力,我可以许诺支持他夺取三河一国不就好了吗?”
归蝶点点头,说道:“现在家中因为守城和进攻分城两派,你究竟是什么想法?”
织田信长没有说话,摆摆手道:“别管这么多了,先联系於大之方吧。”
归蝶对着生驹吉乃说道:“等我忙完再来见一见奇妙丸。”说罢,便离开了。
很快,织田信长就和水野忠政、於大会面,洽谈一番之后,於大便写了一封书信,由织田家的细作送去骏府。
同时也有人在游说松平家的家臣们恢复松平家家业。
不过最近的冈崎城管理十分严格,代官山田新右卫门严密监控着松平家的家臣们。
很快,时间就到了五月十日,今川义元下令讨伐尾张,先锋军率先出动。
总大将是井伊直盛,其余还有松平元康、鹈殿长照、朝比奈泰朝、冈部元信等人。
松平元康刚到三河国安详城的晚上,一名三河人将於大的书信交给了松平元康。
松平元康看了书信,他已经有些记不起母亲的模样了,他默不作声,将书信给烧掉了。
清州城内,因为今川家先锋军已经抵达三河与尾张的边境,家臣们的争吵更加激烈。
但是织田信长没有决断,反而是与家臣们闲聊。
一直到十八日,今川军攻下大高城,家臣们再一次请求织田信长决断。
织田信长依然没有说该守城还是攻城,直到晚上七八点,他才说道:“夜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说罢,便不再理睬家臣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然后就让归蝶和小姓们为他伴奏,他唱起了敦盛。
抑扬顿挫的歌声传来,探听消息的人摇了摇头离去了。
“看来织田信长是要自暴自弃了,织田家没有希望了,投靠今川家才是明确的选择。”林秀贞喃喃自语,随后让家臣送信给今川义元。
今川义元得知消息后,和家臣们说道:“织田信长已经在进行最后的享乐了!”
“殿下说的极是,织田信长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可是四万五千大军,小小织田,弹手间可灭!”
“本家如此强盛,岂是那织田能比的,哈哈哈!”
“人生五十年与下天之住人相比犹如一场梦境
一生享尽岂有不灭之道理!”
“且看看那京都,平氏的繁华可还在?”
“啪!”
织田信长收起了扇子,说道:“夜深了,该休息了。”
归蝶皱眉道:“大军压境,殿下真是胸有成竹啊。”
织田信长没有说话,而是大步离去。
归蝶咬牙道:“织田信长,你还不能死,你得为我的父亲报仇!”
走到门口的织田信长顿住脚步,说道:“归蝶,看好了,我信长绝不会死!”
归蝶回道:“好,一言为定!”
十九日清晨,织田信长被人叫醒,丹羽长秀说道:“信长大人,松平元康和朝比奈泰朝在半个时辰前对丸根砦和鹫津砦发起进攻了!”
织田信长点头道:“我知道了。”
丹羽长秀问道:“大学大人只有四百人,是否派出增援?”
织田信长挥手道:“你下去吧。”
“殿下?”
“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