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谷的三好长逸与松永长赖撤回京都,与三好长庆汇合,而幕府军占领鹿谷并且渡过白川,将军本阵设立在净土寺,先锋直逼京都。
而三好军就在京都街道旁的护城河边布阵,与幕府军隔河相望。
就在这时候,三好长庆拜见天皇请求天皇罢免身在幕府那边的关白近卫前久,但是天皇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三好长庆便找其他的大臣,但是这些大臣都以天皇病重为由而推脱。
他大为恼怒,而三好义贤说道:“他们恐怕是在观望,如果本家不在战事中取得优势,这些人是不会帮我们的。”
十河一存说道:“兄长大人,就让我过河与敌军先锋一战挫其锐气!”
三好长庆点头道:“也好那就拜托你了。”
十河一存率领本部渡河,统帅先锋军的岛津忠直反而让部队后撤,让出了一片战场。
三好军主动出战,总比自己渡河强攻的要强。
列阵后,十河一存意欲驾驭战马上前叫阵,同行的松永长赖拦住十河一存道:“您是主将,请让在下先行试探。”
随即松永长赖出战,来到岛津忠直阵前叫阵。
岛津忠直笑道:“既然敌人想要一骑讨,那我就成全他,义景,出战吧!”
大崎义景手握长枪,大声道:“殿下放心,臣一定为殿下扬名!”
说罢他便冲到松永长赖面前。
松永长赖喝道:“我乃管领代三好长庆殿家老松永长赖,来将通名!”
大崎义景喝道:“我乃信浓飞驒守护,岛津兵部殿御前家臣大崎义景!受死!”
“来得好!”
两人唱名后,直接驱动战马冲刺,顷刻间,两人冲到近前,手中长枪刺出,撞击在一起,发出锐利的金鸣声。
一招为分出胜负,两人擦肩而过,但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都使出一招回马枪,枪头再一次撞击在一起。
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欣赏,两人立刻收回长枪,拉开距离,接着调转马头,再一次拼杀。
来往冲杀几十回合后,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已经气喘吁吁,但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
松永长赖点头道:“我等战马都已经疲惫,不如换马再战,如何?”
大崎义景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随即二人各自转身离去。
幕府军本阵内,赤井直正惊讶道:“岛津大人麾下真是人才济济,那可是三好家仅次于鬼十河的猛将松永长赖大人啊。”
如今的赤井直正还不是扬名天下的丹波赤鬼,但也是赤井家数一数二的猛将。
而且他还不是赤井家的家主只不过是弘治元年,赤井家与敌对的芦田足利军激战,家主家清身受重伤,这些年病痛缠身,自然无法劳师远征。
所以便让赤井直正代为领军,跟随细川晴元前来帮助足利义辉。
岛津忠直微笑道:“呵呵,不过是京畿内人才少罢了,义景在甲信越等地只算是一般般。”
赤井直正有些不服,说道:“小笠原大人的流镝马兵法确实世所罕见,但是大崎大人的枪术也很厉害啊,岛津大人没必要如此贬低吧?”
恰在这时,十河一存亲自出场叫阵,态度十分狂妄。
岛津忠直正想给赤井直正一个说法,于是便看着战场说道:“那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视我于无物?”
“庆之助,你去将此贼擒来见我!”
小岛贞兴大笑道:“殿下瞧好了!”
小岛贞兴一脸兴奋的离开,骑上战马,从持枪的侍从手中拿过自己的十文字大枪离开,直奔十河一存。
十河一存见有人冲来,便大声唱名,小岛贞兴却是大笑道:“我乃小岛贞兴是也,汝之性命,我笑纳了!”
“好胆,我必杀你!”
两人转瞬间就冲到一起,手中长枪挥舞,打的嘣嘣作响。
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调转马头之后,再次拼杀,两人挥舞大枪,大开大合,看得人手心发汗。
赤井直正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瞧,这位出战的小岛贞兴竟然如此勇猛!
岛津忠直环视众人,眼神中尽是得意的神情,他还没派出小笠原长家呢。
前方战场上,一骑讨打的十分激烈,小岛贞兴越打越兴奋,十河一存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他认识到眼前的小岛贞兴勇武不输于他,反倒是比他更拼命,再这样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于是他发狠打退了小岛贞兴的进攻后,立刻调转马头返回本阵,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十河军摆的鹤翼阵,在法螺吹响后,先阵开始进军。
岛津忠直冷笑一声道:“三好军不足为惧,进攻!”
“呜呜呜”
“咔咔类!”
随着武士们下达命令,幕府军的足轻方阵开始往前行进。
一直到两军相隔五十步,双方才停下,接着两边的弓足轻射出箭矢,惨叫声不断从战场上传来。
双方对射十几轮箭矢后,岛津忠直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战场上的阵钟敲响。
“咔咔类!”
“冲过去,杀!”
小岛贞兴,大崎义景,别所长治,赤井直正等众人纷纷呼喝手下冲阵。
五十步的距离,不过几秒钟,两军的枪足轻就展开交战。
士卒们的呐喊声,长枪拍击的声音,掺杂着足轻被刺中的惨叫声,整个战场的喊声震耳欲聋。
京都的人可以听到城外的激战声,没有逃离的达官贵人吓得瑟瑟发抖,早已经离开城下町的町民在远处看着混乱的战场。
在他们看来,不管双方是谁赢了,迎接他们的都是悲惨的命运,只希望自己居住的房屋不会被烧毁。
病重的后奈良天皇听到了声音,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他看向旁边的人问道:“为何如此吵闹啊?”
其子方仁,也就是后来的正亲町天皇,一脸苍白慌张的说道:“城外是三好军与幕府军交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