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过誉谬赞。”洪清荣早知会暴露身份,毕竟自己这身份也在良蓝算计之内,所以内心并无太大波动。
想到此处却心生一计,洪清荣瞪大眼睛,状似恍然大悟道:“这方渐离好狠的心,他知我身份特殊便让我来此送死,到时候爔朝便有了明正言顺攻打西商的借口,啧啧!”
“大哥若是真杀了我,便是让此人奸计得逞了。”洪清荣如劫后余生般,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喝茶大汉。
此时的爔朝与西商已经处于剑拔弩张的氛围,此刻只要有个火苗在这两国中间晃悠一下,便可以像引燃导火索般。
“若是我把你杀掉后嫁祸给洛国,趁着两国谈判之际浑水摸鱼,岂不是更加两全其美。”喝茶大汉为自己铺出条看似更加光明的出路。
“我活着会对您更有利。”洪清荣只好循循善诱,接着蛊惑到。
“不见得,最难猜是人心。”喝茶大汉终于选择出手,把桌上的空茶杯握在手中,朝洪清荣飞射而去。
洪清荣险些没躲过去,起身便见喝茶大汉抬高手掌,对众人比划着抹脖子的手势。
“且慢!我还有话没说!”洪清荣连忙从蒲团上站起,握着软鞭喊到。
喝茶大汉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那引路的伙计飞跑进来,嘴里高声喊到:“有人赖在馄饨铺里不肯走,点名让洪清荣回个话。”
大汉皱眉看向洪清荣,却见其舒了口气,笑盈盈的说到:“自保的手段而已,毕竟女孩子出门在外安全为上。”
“要你回什么活?”大汉面色有些阴霾,也站起身来问到。
“不过是点暗号,我伯父与衙门关系极好,我就仗着身份之便请他们出山,如果到了规定时间我还未出来,可能就要派兵来找了。”洪清荣学着大汉的模样,把眼睛眯成条缝笑到。
“您若还要杀我,到时候可是人证物证具在,再没机会栽赃给洛国了。”
“现在,我有资格谈条件了吗?”洪清荣俯身对伙计交代完暗号后,转身对大汉问到。
“既然官府人已走,我还怕甚?”喝茶大汉惊疑不定,下意识出言否决掉其提议。
“非也,这商量好的时辰到了后,我若还没有没出去,结果也还是相同的。”洪清荣出声为其解释道。
“谈什么?”大汉对洪清荣的话表示怀疑,但他不能拿西商兄弟们来做怀疑的代价,此刻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见招拆招了。
“我助你们搞垮洪立洵,你助我家拿到世袭的爵位与兵权。”洪清荣把玩着薄如蝉翼的瓷杯,轻声细语的说道。
“我凭什么信你?”大汉对洪清荣的建议嗤之以鼻,“洪立洵他是你伯父,你下得了这个手?”
“凭我父亲是庶出。”洪清荣回答,“洪立洵始终对西商是一大威慑不是吗?”
“当年西东商两国还是一体,爆发内战后当时商国的掌权者,和他的追随者曾逃到爔朝请求庇护。”
“当年不过是少年将军的洪立洵领皇帝命,生生带兵把当时西商的开拓者,你们现在的天命大汗,赶到尕格沙漠之处流放。”
洪清荣说罢这段往事后,兀自倒了杯凉茶润嘴。
“你们西商人对洪立洵,是藏在骨子里的害怕。”洪清荣虽被西商人包围着,却依然出声挑衅道。
直到洪清荣说罢,院内众人也无半丝声响动作,整个气氛也因长时间的寂静变了味道。
大汉明显因此想起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成交。”
洪清荣抬手拍拍大汉肩膀,觉得他长得其实也挺顺眼的。
甚至当她从院内出去,来到前面支起的馄饨铺里,要了碗觊觎已久的虾仁馄饨,吃的津津有味时,甚至觉得那大汉性格也挺不错。
道边的蕊熏染坊已经开始收获晾干的纱布,叫卖糖葫芦的小贩也不知道窜到哪条街了。
洪清荣手里举着个油纸包着的金银炙焦牡丹饼,闲庭信步的溜达过洪府大门也没进,门口那位出来洒扫的男仆见了,连忙出声打着招呼问好,洪清荣也嘻哈的领了情。
沿着洪府门前的安民街走到尽头后,洪清荣终于停在家包子摊前,“给我来两个牛肉包子。”
摊主殷勤的装好包子后递了过来,洪清荣顺势递给摊主一个银锭。
“哎呦这哪收得!只不过替公子跑了个腿罢了,您早就给过钱银,哪好再收这个。”那摊主连忙推脱。
“你可起了大作用,自然收之无愧。”洪清荣执意把银钱留给摊主,那摊主几番推脱才收下。
那位洒扫男仆刚把门前的道路洒扫完,便瞧见洪清荣拎着两袋吃食,晃晃悠悠的迈进了洪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