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又是密密麻麻的血管触手由远处袭来,缠住了严颂的手臂,紧接着便是一声枪响,子弹射中严颂的后背。
王号借此机会,双手握拳,身子前拱,只听“轰”的一声,双拳分别砸在严颂两侧肩膀,这一击似有雷霆万钧之力,再加之张照使用血管触手往后一拉,严颂翻到在地,两处肩膀骨头碎裂,再也抬不起手臂来。
张照紧跑两步,将严颂踩在脚下,可这时,王号却开口说道:“照哥,别杀了他,饶他一命。”
严颂听闻,顾不得双肩传来的疼痛,连连求饶:“号哥,照哥,我一时被诡秘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种事儿来,饶我一命,我以后我们都听你们的。”
人心向恶,张照十分相信,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自己,严颂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
“号哥,事已至此,若只能活下去一个人,你会怎么选择?”张照用手枪指向严颂的脑袋。
冰冷的枪口让严颂浑身冷颤,他呆呆望着张照,嘴里只机械般说着一些求饶的话。
王号靠着墙壁坐下来,良久叹口气:“照哥,这次是我喊你来帮忙的,发生了这种事儿,理应是我的责任。你是精神系融合者,却能使用改变身体结构的能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远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想对你动手。”
“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告诉我老婆,我是在和诡秘战斗中阵亡的,而不是死在了人们的勾心斗角中,至少前者,看起来像个英雄。”
有了这句话,张照也就放心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严颂说道:“如果见到了造物主,替我向祂问个好。”
说罢,张照扣动了扳机。
严颂面如土灰,闭上了眼睛,涕泗横流,他本以为王号是最不好对付的融合者,却没想到,这个张照有这样的能力。
他不明白,为什么张照能使用不同派系的能力,为什么他不会失控。
真正面对死亡,他内心的恐惧到了顶点,再想说求饶的话,可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墙上的血字悠然出现,如同影子般从墙壁移动到地面,形成薄膜攀上严颂的身体。
张照扣动了扳机,可其实枪里早就没有了子弹,他明知道没有子弹还要开枪,要的便是现在的效果。
严颂来不及因为枪里没子弹而开心,因为那薄膜已经包裹了他大半个身体。张照眼疾手快,立马从怀里掏出了那本书籍,翻开空白的页面,朝着那层薄膜上贴去。
血色薄膜不怕物理攻击,可遇到这本书,却疯狂逃避,一时间从严颂身上退下,贴着地面往远处滑去。
张照顾不得严颂和王号,立马去追那血字。
可血字的速度极快,像是滑冰一样一口气便滑出老远。
紧接着,“咯咯咯”的声音发出。
张照心想要遭,这个声音是血字要消失的声音,要是这次让它跑了,未必还有机会能抓住它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飞快地跑了出来,正是邵林林。
张照一把将书籍扔向邵林林,同时喊道:“用空白页扣住它,不能让它跑了。”
邵林林凌空接住书籍,落地后脚步不停,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往前冲去,速度丝毫不亚于在地面上滑行的血字。
眼见血字已经融于地面,马上消失不见,邵林林往前一扑,伸长手臂,书籍正好扣在血字上。
这一瞬,两人就看到血字不断被书页从地面吸出来,到最后全部进入书页。
张照紧跑过来,拿起书籍,书页被顶起老高,血字不断凸出,张照赶紧合住了书,一切在平静了下来。
邵林林灰头土脑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土:“差点都给我摔扁了。”
张照闻言,眼神不自觉往她的胸前看去。
“你……”
邵林林刚说了一个字,张照做贼心虚似得连忙说道:“诡秘一直在我们身边,我们看到的血字,其实就是它的本体,只是谁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当我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才想明白了。我想李姝芳已经遇害了,或许就是她将诡秘从书里放了出来。”
藏在楼道里的刘慧笙也走了出来,怯生生问道:“抓住它了吗?”
“差不多。”张照回答:“找找附近还有没有那些不知名的血字,都吸进书里,我想就解决了,这东西,还是别让它见天日的好。”
“照哥,这是怎么回事?”王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头比被黄三162踢了还要晕。
张照缓缓走向王号,解释道:“我之前一直在考虑,这诡秘到底是怎么害人的?如果它有那么大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都杀死?在观察中,我要验证我对它的猜想。所以我在邵林林脑海里种了一颗思维种子。”
“什么?”王号问。
张照看向邵林林:“找机会假装杀了张照。在车上,我对你们说了我的能力,当这个想法莫名出现在邵林林的脑海里的时候,我想她应该知道是我在使用能力,很显然,我们很默契。”
邵林林说道:“当我看到那行血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机会,于是假装扭断了张照的脖子……”
张照接着说:“我本打算假死把诡秘引出来,却发现,它对死人没有兴趣,它只对活人有兴趣。你们跑出办公室后,诡秘找上了小武,片刻后,小武凭空消失,炸成一团团的不知名血字。问题就是,诡秘为什么会找上他?我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就在我思索之际,刘慧笙出现了,我迫不得已出手救下刘慧笙,抢下了阿月手里的手枪。我忽然想到了那通电话,说你的队员凭空消失了,我想到了他和小武的共同点——他们都极度害怕。”
“于是我用阿月做了个试验,试验告诉我,只有某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诡秘才会出现,才会害人。刘慧笙见到诡秘害人的场景,内心极度恐惧,我立马消除了她的记忆,并给她种下了一颗思维种子,她不再那么害怕,已经攀上她身子的诡秘也就消失了。”
“一切就明白了。只要没有害怕的情绪,那诡秘就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