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乐知清没有理他,丁民山依旧热情。
乐知清被他叫的眉毛一跳,犹豫了下,还是朝那边走过去。
丁民山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殷勤的把旁边的座位擦了擦,招呼乐知清坐下。
林束觉得他也太夸张了吧,那些餐巾纸他都当宝贝,上次去厕所想借用一点,他还抠抠搜搜的不想给。
不过既然都已经在旁边坐下了,林束只好对乐知清笑了笑。
但是乐知清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冷声对丁民山说:“不要那么叫我。”
“你本来就叫乐知清嘛,不叫你名字叫什么?你还有乳名?”丁民山问。
“我的乳名叫小六,你要是喜欢叫小名,可以叫我小六。你的乳名是什么?”
乐知清嫌弃的看他一眼,觉得这种人就是不该搭理才对,跟他较真就是傻子。于是她专心吃饭,不再理睬他。
“知清,你的饭够不够,我再给点给你吧?”
“知清,你是哪里人?老家哪里的?”
“多大了?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丁民山还想问她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对她来说估计是个禁忌,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字也不要提。
“知清,吃完饭要不要去运动场上面运动运动?”
这次连林束都听不下去了。
“你快吃饭吧,饭都要凉了。”林束说。
“这种天气,怎么会凉。”丁民山说着把自己的衣袖撩起到肩膀上,把两个手臂都露出来。
他的手臂是挺白的,跟乐知清的有的一比。如果他是想在乐知清面前献殷勤,表现他的男子汉气概的话,他失败了。
“去散散步也行。其实大家都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变,都喜欢到运动场上面走走,就当后花园一样。”
“大叔,你好。”
他们对面坐下一个男子,丁民山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然后乐知清的对面又坐过来一个人,丁民山也打招呼。
“嗨,美女。”
林束用眼角瞥一眼那人,然后抬头正眼看向她。
是在围墙前投喂异兽的那个女的。
她坐下后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乐知清,没有理会丁民山的招呼。
“你已经好了?”丁民山问。昨晚上他看到她晕倒,想去扶她,乐知清不让,后来那声音消失后,她就被乐知清带走了。
何荷看丁民山一眼,还是不想理会,又看向对面的乐知清。
乐知清这时才抬头,看向对面毫发无损,甚至连衣服都没弄脏的何荷,笑着说:“她早就已经好了。”
“对,早就已经好了。”何荷弯起嘴角,在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说。
林束察觉出她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她们两个有意见。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何荷到可以接触一下。
吃完饭,走出食堂,乐知清和何荷先后朝3栋的楼梯口走去,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丁民山却热脸贴冷屁股的朝她们的背影挥手:“知清,拜拜,晚上好好休息哦。”
“好了,人都已经走了。你干什么?”林束问他。
“都说了是生死之交,你不懂的。”
一晚上相安无事,经过昨晚上的骚乱,林束觉得今天晚上的安静格外珍贵。他一觉睡到天亮。
而另一些人,这天晚上却无法入睡。
吴东看着面前带血的破烂校服,双眼因为愤怒和伤心充满血丝。
这是今天一个搜集队在福堂路上一个,建在桥洞中的环卫工人休息间找到,并带回来的。
校服的后背上写了一个涂鸦式的“风”字,此时因为破污有些难以辨认,但是他认得。
这是属于他儿子吴风林的校服。
当时吴风林穿着这件校服回家,他还数落了他一顿。
校服是神圣的东西,是一个学生身份的象征,怎么可以随意涂鸦亵渎。
可是这件校服现在却成了寻找他的唯一一个线索。
禁区降临后,他到学校寻找儿子,没有找到。吴风林平时最要好的同学,住在上下铺的石磊说,禁区降临后,吴风林就突然消失了。
可是……如果吴风林是突然消失的,他的衣服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学校外面的一个桥洞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