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参加考试费用太多,所以元百善才一直耽搁。
五年前元百善就打算报名考试,可这报名费,就是一头巨大的拦路虎,把寒门子弟拦截在外。
“纵使寒门子弟有学问,也经不得这么重的花销,往年那些参加考试的,都是一些富贵人家,不管他们实力如何,只要报了名,轻松就考过去了。”元万一也替元百善感到不值。
真正有才华的人被埋没,如元百善这样出不起报名费的,觅庐书院有太多太多。
元沅:“?”
她瞪圆了眼睛,这哪里是考试,这分明就是在抢钱!
“大哥,周边邻县的报名费也是这么贵吗?”元沅觉得这根本不可能,这么贵的应试费用,十两银子,够他们家里几年的花销,就是在京城,一场考试都不可能花销这么大。
谁钱多的没处花,花十两银子去报名县试,就这还不一定能考上。
元万一叹息:“没用的,邻县也不便宜,而且只能在本县考,就算知道是从前那县令从县试中赚取银子,我们也没办法,难道要去知府那告吗?”
“曾经是有人去过知府那告官,没想到刚找到知府,不知怎的就被从前的县令给发现,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元同年眼神微暗,这都是很久之前听说的。
元同月哼了一声:“告官的人八成是被灭口了,我看县令跟知府都是一条船上的,同流合污。”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好了,县令换了不说,家里还有了多余的银子,现在别说是考秀才,就是一路去到京城考试,那盘缠也是可以的。
“怪不得……”元沅不再多问,怪不得从前的县令会被人所害,想来也是太招人恨了。
明目张胆的从中贪财,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县令之死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从某个方面上说,还真算是为民除害。
“希望这个新来的县令……能负责点吧。”元万一感叹,那个小县令,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元沅眉头动了一下,聂明离是个好人,目前看来,他确实挺负责的,可问题是,他身上缠绕着这么复杂的气,根本活不过两年。
要出手帮他吗?元沅琢磨,一般只要钱到位,不是害人的生意她都不会拒绝,可是想清除他身上的气,不是一般的贵。
她不喜欢牵扯上因果,不接受赊账,素来都是两清。
“大哥,你说县令……有钱不?”元沅突然开口,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元万一想都没想,就看原先县令那个贪财程度,怎么可能穷:“肯定有,不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他恐怕都能拿出来。”
元沅眼睛一亮,该找机会把自己的名号打出去,方便自己以后谈生意。
……
几人一路来到觅庐书院,知道这俩弟弟愿意来读书,元百善异常高兴,感觉他俩终于开了窍,立即去跟学院的先生说明了此事,这些老先生一合计,打算给他俩出单独一套试题。
只要试题通关,元同年元同月就可以在觅庐书院读书。
这是好事,元同年元同月都有些紧张,上午出试题,下午才会对他们俩测试,上午剩下的这一点时间,他俩打算跟着元百善好好复习。
看他们学的一头劲,元沅跟元万一放心的从觅庐书院离开,打算等他们两个下午测试结束,知道了测试结果再回去。
这俩机灵鬼最好是能一次通关,若这次不行,等元百善回家,绝对要给他们来一次魔鬼般的恶补,有他们受的。
元万一寻思都来镇子上了,不如先把元沅的提议跟元千松商量一下,元沅的提议想要运转起来,还是要靠元千松,这想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功,要从长而计。
他思量再三,琢磨着问元沅:“小六,我去找你二哥商量昨天的事,你是想自己玩会还是跟我一起。”
他其实更想把元沅带在身边,但是元沅上次刚说过想要私人空间,再加上她讲过那些神奇的事,元万一觉得还是放她去玩的好。
“大哥,我自己想在镇子上逛逛,你不用担心我,中午我去二哥那跟你汇合。”元沅果断选择前者。
她还要给家人惊喜呢,跟大哥一起她怎么还能制造这个惊喜。
与元万一约定好时间,元沅独自一人找到了镇上最好的玉石铺子,不是靠问路,而是靠元沅自己的眼睛。
这间玉石铺子在镇子上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店铺不是镇上最大的铺子,甚至还有些破旧,但是铺子里的灵气却是最浓的。
这里汇聚了这么多的灵气,元沅觉得这铺子的主人肯定也是个靠谱的人。
这铺子也够冷清,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胡子白花的老爷爷,他虽双目混浊,但手里拿着一块玉石在仔细观摩。
听到推门声,他小心的放下玉石看向刚进来的元沅。
对视的第一眼,元沅就发现了这老爷爷的不同之处,这双眼睛并不是一般的眼睛。
他能看到气,虽然可能不如元沅看的清楚,但他的确能感受到,所以他才会收集到这么多带有灵气的玉石。
而这个老爷爷身上带着死气,预示着他活不长了,可能七天,也可能五天……
如果拜托他雕刻,估计还没等这块璞玉雕琢完,他就会逝世。
垂头看了看手中的璞玉,元沅还是打算换一家店,老人家没几天活头,还是不给他添麻烦,让他享受最后几天世间的快活日子。
她果断的转身就走,老爷爷及时喊住她。
“等等……”他艰难的起身,脚步蹒跚。“小丫头,你是来找我雕玉的吧,怎么这就走了。”
“老爷爷,我只是进来看一眼,多有打扰,我这就离去。”元沅跟他道别。
但他显然不想让元沅走,快步走了过来,混浊的眼睛里透露着期盼:“你身上的气,是我见过最纯净的。”
元沅一怔,想走的心也停了下来,不为其它,只是因为师父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