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斯听见了,严格意义上讲,他不是人。
“谁是罗比?”
他有心维护和影子的友情,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影子是个关键人物。
艾瑞斯没怎么顾忌劳拉的心思,毕竟他更在乎影子,所以他直接戳破了这件丑事。
“什么?”
劳拉抬起头来,她依旧在笑,只是这一次,那张生有雀斑的俏丽脸庞上,略带慌乱之色。
“谁是罗比?你和他发生什么了?”
艾瑞斯今天穿了一声昂贵的西装,当他严肃起来时,看上去就像是律政剧的男主角。
“不得不说…你的耳朵真灵。”
劳拉皱了皱眉,她有些焦虑地打开抽屉,取出了一盒烟。
“来一根吗?”
她打开烟盒,抽出一根,朝向艾瑞斯。
“我不想站在道德的角度谴责你,但你需要想清楚,影子为什么会进监狱?”
艾瑞斯对这个女人的感观降到了极点,影子因她而入狱,但换来的只有背叛。
当然,这种事在美国很常见,这也是很多男孩不想入伍的原因——他们退役之后,没准孩子都几岁大了。
“该死,你懂得我的感受吗?影子进去了,我独自留在这,留在这冰冷的房子里,每一个夜晚!”
劳拉愤慨地争辩着,她甚至因为激动而被烟呛得咳嗽不止。
“你说的对,但这儿比监狱好多了不是吗?”
艾瑞斯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我得离开了……这件事应该交由你们自己处理。”
他微笑着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劳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没有挽留,更没有继续辩解,她只是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希望能用尼古丁缓解本就不多的负罪感。
“我很抱歉,影子……无论是赌场的事,还是罗比……”
她淡然地掐灭香烟,缓缓起身,走进了浴室。
她眼前的这个浴缸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一起使用,在这儿,她和影子度过了不少快乐时光。
“我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做了……”
她沉默了一阵,接着在浴缸里放满水。
她没有急着脱衣服,反而在浴室门后摸索着什么。
劳拉拖出了一块木板,还有一瓶杀虫喷雾。
她钻进了浴缸里,只把鼻子以上的部分露出水面,她用木板盖上了浴缸,接着开始喷那瓶杀虫喷雾。
刺鼻的气体从瓶子里喷射而出,泡沫在水面打着转。
大脑的眩晕感与喉咙的刺痛感一起传来。
劳拉在这个密闭空间待了足有五分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这不是一种合理的解压方式,但她已经习惯了。
“我很想你,影子。”
她无神地呢喃着,接着一头扎进了水中。
艾瑞斯打开了门,他那敏锐的耳朵告诉他天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当他抬起头时,却什么也没看见。
“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对待影子,但以我对你……你们的了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艾瑞斯走到公路另一侧,他抬起头,望向劳拉家的屋顶,在那儿,两只乌鸦正在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