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饭过后,几人坐在一起商量,
赵海:“咱们现在手上还有多少银两?”
巧心拿出全部道:“赵家借了咱们一百两,除去一路花销,还剩七十两。”
赵海又问:“那我们现在去镇上咱们问问,这要是在南村落户,估计要是买房买地这些就花得差不多了。”
赵大牛点头:“这边物价啥的我也偶尔听军队里本地的人说过,村里的话,三间草房得要三十两,一亩地十两。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再买些粮食什么的,估计也就没有了,我一个月军队发二两,我到时候再预支一些,贴补一下,现在抓紧时间种点秋天的种子,冬日前还能收些粮食够过冬。”
赵海点头,心中可惜自己原来的大豪宅和百亩田了,可以官家对这种天灾能赈灾就很不错了,不会原价赔偿你损失的。
商量好后,赵海几人结了房钱,去了南镇的官衙,文书是个中年的严肃男人,他问:“既然是北方来的,为什么不就近安置?而万里迢迢的跑到我们这里来呢?”
赵海:“文书先生是这样的,我儿子在南防当兵,我们想着既然家园已经毁了,不如就在他附近安置,这样一来我们离得也近了,也解了我没加的思亲之情。”
文书道:“你这样的比较麻烦,我们得先和北边儿联系一下,等都确定信息无误之后,才能给你办落户的户头。”
赵海道:“文书先生您看您能不能通融一下,你看我们是举家过来的,这和北边儿联系也得几日,这几日我们吃住都是个问题呀!”
文书道:“这是正规流程,你总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对吧,这吃住的问题就不归我们官衙管了,你看看你在南镇这边儿有没有什么亲属,到人家去接住几日吧。”
赵海很为难:“那如果你们和北边儿联系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啊?”
文书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大概怎么也得需要个一两个月吧!”
赵海道:“一两个月,这时间也太长了,据说朝廷不都有信鸽的吗,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如果是这么长时间,我们就算有亲戚借住,这也不方便啊!”
文书道:“你们方不方便可是不给我管的。”
赵大牛终于忍不住了,这文书就是有点欠修理:“岂有此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辛苦在南防保家卫国,你们就这样为难我的家属!”
文书一愣,没想到当兵的竟然跟着来了,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这你为难我也不,也是这个道理,为难我也没有用,规矩就是规矩呀,是不是?”
巧心拉了拉大牛,她看出来了,这文书就是故意的,本想着私下给点钱打发了,不想自己还没有动作,那边小山摸了摸文书的毛笔,被文书推倒:“小孩子家家的乱动什么,我这个可是镇长大人亲自送的,你碰坏了呢!”
小山摔了一个屁股堆儿,有点懵,他就是看这个毛笔有点像姑父送自己的那只,只可惜被大水冲走了,所以就想看看,没想到文书会推自己,自己没防备,摔了个屁墩,但其实并不太疼的。
赵大牛一看,自己宝贝的儿子被欺负,这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三年多没在家,不在眼皮底下自己的儿子肯定也被欺负过,作为父亲,他本身就对小山有一些愧疚,现在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别人欺负小山,他这么多年的亏欠之情,压也压不住了,于是他想也不想地举起拳头,狠狠给了文书一拳!
那可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而且当三年兵,那拳头的力度可想而知,文书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啊,毫无防备地被人打了一拳,马上摔倒在地,书架上的书也被撞翻到地,这动静一时闹得就有一些大了,文书起身的时候,半边脸都肿了,牙也掉了一颗,嘴边流着血,样子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衙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情景,文书一时有些懵,回过神来,立即大喊:“这帮刁民,这是要杀人啊!把他们都关起来!关起来!”
衙役领命上前,赵大牛说实话也有些懵,他刚才就是太气愤了,可是他没有用尽全力,他留力气了,他没想到文书这么弱不禁风!
“官爷,这是个误会,误会。”赵海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是这样子,忙解释,
“误会!我都这样了你说误会!”文书自然不依不饶:“把这些刁民都给我抓起来!”
巧心等人被围住,赵大牛看了一眼家人,找出来道:“人是我打的,没必要为难老人孩子,我和你们走。”
衙役上前抓住赵大牛,他没有反抗,赵氏上前抱住赵大牛:“大牛!”
小赵氏也上前,衙役推推搡搡,赵氏被推到,
赵海上前扶起赵氏,小山看明白了,突然去退文书:“你这个坏人,放了我爹!”
文书虽然文弱,但是对付一个六岁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说之前他不是故意推到小山的,那么现在被赵大牛打了,又掉了一颗牙,此时自然满含怨念,看到小山扑来,眼中冷光一闪,抬手拿起砚台,向着小山脑袋砸去,
“小山!”巧心大喊,小赵氏疯狂扑了过去,肩膀狠狠挨了一下,
赵大牛疯了!
本来这三年练的就是如何在战场上取人性命的招,现在看到媳妇儿子都受了欺负,那还能忍?!
衙役根本不是对手,赵大牛几下子解决了,向文书扑了过去,
文书一看这架势,吓得嘴唇都在抖,
赵海忙喊了石显过去拦着,小赵氏也忙拦着,她怕出了人命,这样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赵大牛恢复些许理智,巧心几人跑出衙门,一口气跑进无人的偏僻小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完了,那个文书不会放过我们的!”赵海道,
赵大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回去!”
小赵氏忙拦着:“小山爹,你不能去,那文书刚刚竟然对小山小狠手,就不是一个心眼大的,你去了,他肯定会折磨你的的!”
巧心也道:“大哥,你不要冲动,这事我们再想想怎么办好。”
就在几人还毫无头绪之际,衙门那头,文书带着脸上的伤,告了镇长大人,发了告示,说巧心等几人是北边来的暴民余党,一时间,街头巷尾,都是通缉几人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