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了数圈后他才稳下身子，单膝跪地，捂着左肩又深又长的切口，吐出一大口血。

“没想到还有着这种力量……”

齐克踉踉跄跄地起身，一步一歪地走向前。

“你是重力果实的能力者，可以自由改变一个范围内的重力强度，使物体下压或飘起……”他邪笑道，“但是，重力永远是竖直向下的，你通过修练，强行改变了重力的方向，练就了一些威力惊人的招数，但要施展非竖直的重力，就需要额外的体力！无论是‘猛虎’，还是刚刚那招，在受到了我那样的攻击之后，再使用这些招数，让你损耗不轻吧？”

“了不起……一次交手，就能看出这么多，看来你是天生的战斗专家。”

一笑缓缓起身……

“猛虎！”

“呃啊……”

又是一番重力拉扯，齐克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再遭重创。

“只不过，老夫的损耗再怎么大，也大不过你吧？十几个回合前，你就到极限了，现如今完全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啊！”

说着，他猛冲向前，压在齐克身上，吼道：“告诉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国家？”

“与你无关！”

齐克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一拳一拳地往他侧肋上击打，不过他此刻不剩多少力气，无甚威力。

“你明明在乎着这个世界的民众，明明在乎着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为什么又口口声声说要毁灭他们？”

“不要说这些让我恶心的话啊，这个世界没什么是让我在乎的！”他吼道。

“阿拉巴斯坦也没有吗？你要连刚刚亲手保护下来的国家，也一起击毁吗？”

齐克脑中浮现出薇薇的脸庞，陷入了沉默。

砰！

一击重拳，他整个脑袋被打入沙下。

“世间有恶，那便去铲除那些恶！将所有的恶铲除干净，才能真正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

“需要保护的人……这个世界已经腐烂到骨子里了，弱小的人会随着恶，一起消亡的……”

“胡说！”一笑怒吼道，“身处这样的时代，除恶扶弱，实乃吾辈不可推卸之责！否则，我们就失去了生而为人的意义！”

咚！

他话音刚落，下巴就挨了一拳，踉跄地后退十几米。

齐克吃力地站起身，龇牙道：“对我说教，你还差得远……”

“执迷不悟……”

“呵呵，我可不记得，向你展示过真正的力量。”

说话间，齐克周身上下泛起层层灰青色的光晕，渐渐，那些光晕化作银灰色的铠甲，覆盖在他的手臂和两腿之上。

与此同时，他的面庞被一团黑雾笼罩起来……

“这是……”

一笑一怔，虽然目不视物，但这股发自心灵的震颤，让他心中骇然。

“竟然……吃了两颗恶魔果实……”

“呵，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感受着齐克飞速变化的身体，一笑深吸一口气。

随即，他收回了杖刀，抬起手掌……

“请罢手，这场战斗到此结束了。”

齐克两眼一睁，这一幕着实让他没想到。

“你说什么！”

他猛地上前，抓住对方衣领，怒不可遏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想战便战，想停就停？”

“事到如今，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

“意义？”齐克渐渐恢复原状，“你所谓的意义，是什么？”

“老夫说了，这一段，你我同路。老夫很想知道，接下来，我们是否仍同路？”

齐克紧紧看着他，双眉打结，良久才松开手。

他长叹一声，随即一个后仰，重重地躺倒在地，双眼看着暗月，久久不语。

“我们……同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