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暖暖点头:“我信你。所以,为什么呢?”
李长信错愕片刻,他没想到得到林暖暖的信任这么容易。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喜悦发酵,以至于不由自主地说出来实情。
李长信从来没有想过跟林暖暖抢生意。他甚至是想要帮扶林暖暖的。所以在繁城暴雨的时候,还特意带着韩子元一起去了。就是为了让韩子元与林暖暖合作,好让她多赚一些。
“我说韩子元怎么利润分配那么干脆。”
林暖暖总算明白了,韩子元并不是什么慈善家。她与韩子元是五五分账的,可是韩子元出的可是极大头的启动资金。一般商人不会这么分的。
如果事情到这里,李长信与韩子元,不过是小打小闹,照顾照顾乔松柏的生活罢了。
可是让李长信起想法的,是林暖暖与韩子元说的,羽绒服。
而这东西,保暖效果如果如同林暖暖说的那样好的话,最适合它们的地方,却是西北驻兵。
大周朝兵权由是三部分构成。
其一,是各地方的折冲府,分属各州王爷管辖,不受各州刺使调度,只受皇帝调度。但是天高皇帝远,这部分兵,实际上是属于各州王爷的。
其二,是皇帝的私兵。数量不多,只用于镇守京城。
其三,是各戍边将军以及大将军的精兵。这些士兵平时镇守边境,以御外敌。
各州府的折冲府士兵质量参差不齐,作战力很一般,只是胜在数量有优势。
真正能够有用的,却是皇帝与各将军的精兵。
但是,当今皇帝是有雄心壮志的。
原本大将军与将军携府下精兵,镇守八方,从而与地方的折冲府形成微妙对抗。而皇帝却把这些精兵,一一收回了。
现如今,只剩下西北、西南两地,因为外敌虎视眈眈,无法撤兵。
而李长信,就想交好西北大将军,胡进柴。所以,这羽绒服,便成了礼轻情意重的宝贝了。
西北多苦寒,这种东西,最是用的上了。
“我只是想给西北将士们,送上一些保暖的衣物,以示关心罢了。”李长信这说的可都是真话了,只是没有说出交好胡进柴罢了。
林暖暖点头,李长信这个解释,很是合理。背后的弯弯道道,她也有所察觉。不过不关她的事情。
只是林暖暖给出的点评却是,“想法不错,考虑欠佳。”
第一次被人如此评价,李长信脸上的笑意褪去,显得有些冰冷了:“如何说?”
“你这件事,应该是想低调点的吧?但是织布需要大量人工,想低调都不可能。”
李长信想法不错,有点城府,但是终究实践不够。
说到这里,林暖暖却又突然加了一句。
“不过我也有办法,化整为零。”
李长信听着林暖暖的话,觉得心忽上忽下,完全被她所把控。但却没有一懊恼,心中皆是惊喜。
最终林暖暖与李长信约定,每隔半个月,林暖暖就给李长信送一批布匹与羽绒,然后分给繁城内各大裁缝裁剪拼装。
这样,最终积攒下来,到今年十月份的时候,也能够把羽绒服全部做完。
领着李长信给的那堆器械元件,回到林家村的林暖暖,实际上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何说服,林家村的女人们,加入纺织厂。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甚至她没有做出什么努力,这人就一个接着一个来了。
林家村的人,无论嘴上如何说着,心里面却早就对纺织厂跟养殖场的事情心动了。
尤其是在他们看到,王寡妇家里也能吃得起肉了。这心思更加活络起来了。
终究是吃肉的诱惑,胜过了一切。
当天晚上,林暖暖坐在家门口吹风的时候,竟然有好几波人找上门来了,目的就是为了做纺织厂的女工。
“这有点奇怪啊。”林暖暖躺在床上,实在想不明白。“明明马上农忙了,就算真的要加入纺织厂,也不该是这个时候。正常人,不都应该是在自己家忙完了,然后再想着加入吗?”
乔松柏把林暖暖抱入怀中,略微一思考,有了一些眉目。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或许是有人逼她们这么做,也未必不可能。”
“胡说,怎么可能有人逼她们呢?”林暖暖皱眉,唯一能够逼她们的,只有李长信。但是李长信哪里能想到林家村女人们的事情呢?
乔松柏不应声,逼人的从来是权力。而不是看上去的好人。例如,儿子刚回来的村长,就有这种可能。
第二天一早,林暖暖就知道真相了。
被乔松柏说中了,还真的是有人逼的。
王寡妇,是村里头比较八卦的那批。她看到今天多出来的那几个人,立刻就懂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跟林暖暖八卦起来了。
“咱们是不是收了好几个没成亲的女人,跟她们的嫂子?”
林暖暖点头,她昨天没怎么注意,被王寡妇这么一点拨,发现要加入纺织厂的,竟然都是小姑子加嫂子这种组合。
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王寡妇标准的八卦开头。“她们实际上是躲灾的。”
听到这话,林暖暖心中咯噔一声。急忙问道:“什么灾?”
王寡妇神秘兮兮地说:“林喜贵,想要娶媳妇了。”
林喜贵是村长的儿子,林暖暖知道,但是,他要娶媳妇,这也算灾?
实际上,对林家村的适龄女子来说,这确实是灾。
林喜贵这个人,着实不入流。说他是游手好闲都已经是轻的了,整一个地痞流氓。
大概是除了穿衣吃饭,几乎是什么都不会。
可是这样的人,却心比天高,仗着他爹是村长,觉得自己是林家村的土皇帝。这娶媳妇,不但不肯送彩礼,还要别家出钱,求着他娶。
如此情况下,谁敢跟他家结亲啊?
“村长没有反对吗?”
林暖暖对村长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很明显的是一个明事理的老头。这样的人,会不愿意出彩礼,还想求着别人给钱让他儿子去媳妇吗?
说到这,王寡妇越发神秘兮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