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错嘴角缓缓露出一个阴暗冰冷的笑容，目光呆滞，“杀，杀，杀！我要杀光他们！”

“不，凤错，你哥哥……”

洛云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团黑气扼住脖颈，“你给我闭嘴！哥哥，让我活成他影子的哥哥？”

“从小到大，人人都羡慕凤怀谨刀枪不入，就算磕着碰着了也是毫发无伤。最严重的一回，有刺客给了他一刀致命伤，他却连伤口都没有。”

“可无论他伤在哪里，替他承受的，都是我。”

噬魂阵，以千人怨魂饲一人，可成魔体。

她忽的回忆起凤怀谨有时莫名的反常。

莫不是当时……噬魂阵已成？

也不对。

洛云裳抿唇，掩下心中思绪。

魔体出，魔神现。

大妖祸世。

若真是这般，人间应早已陷入炼狱，不该如此平静。

“他很喜欢你呢。”凤错抬手，黑气便蓦地向洛云裳的额心涌去，“他喜欢的，我便通通要毁掉。”

然而，那人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痛苦的表情，倒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凤错:“……”

难道是下手不够重？

他释放了更多的魔气，想要抽出洛云裳的魂魄。

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凤错:“……”

凤错拿出一颗赤色的珠子，面色阴沉的飞身瞬移到洛云裳面前，结出咒印，只见珠子时不时的散发着血红色的光。

“黑玄珠。”洛云裳盯着那颗珠子，脱口而出。

珠子红光大亮，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洛云裳下意识的伸手遮挡。

“吾主之息，恭迎云裳左使。”

红光没入她的眉心，半朵彼岸花印记慢慢浮现。

云裳左使……

好熟悉的称呼。

一身红裙的女人背对着她，裙摆上绣了大朵大朵的彼岸花。

那是谁？

“阿裳，阿裳……”

“你该回来了，阿裳。”

“啊——”洛云裳的双手抱住了脑袋，头痛欲裂，“我是谁，我是谁……”

眉心红与蓝不断交替，最终蓝光占了上风，重新将半朵彼岸花封印。

黑玄珠似是不甘心，可它故技重施时，再也激不起洛云裳的任何记忆。

“你也背叛我？”凤错左脸侧在黑暗里，有几丝诡谲的深沉。

“本就是利用你而已，当吾的主人，你还不配。”

“左使降临，魔主终将归来。”话落，珠子散失了所有的光芒，同时一抹红光进入了洛云裳的眉心。

凤错忽的笑了，他攥紧了拳，良久才道，“没关系，噬魂阵已成，待我夺了凤怀谨的身体，你们，再也不能奈我何！”

洛云裳清醒了过来，定了定神，黑玄珠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她的掌心，珠子在她手中没有任何异样，乖顺的没有半分阴煞邪性的模样。

她将珠子举到眼前，抬手戳了戳，“你认识我？”

珠子毫无反应，似乎陷入沉睡。

而此时，凤错已经高立于法阵台上，在他的身旁，是昏迷不醒的凤怀谨。

凤错撩起袖子，毫不留情的在自己的臂上划下一刀又一刀，眸子血红一片。

他的血，从小就能滋养这些邪物。

血液不断的滴下，渗入脚下的法阵，蔓延勾勒成古老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