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些颜面,私下里向他求求情如何”
“说什么胡话”南宫羲和闻言,好笑道:“我也就罢了,不过与他弟弟打了一架,这吝啬鬼冲撞的可是陈孟怀有身孕的娘子”
“打了一架你那是朝他弟弟的眉心捅了一剑吧”柳寒风没好气的反击道。
“试试有何妨”莫流连展开折扇,给自己扇起了风,轻笑道:“说不得他便是个谦谦君子呢”
足足半响,房内皆无人做声,显然皆是不看好此事。
方才饮酒时,众人也是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白日之事,无人向陈奕求上一句情
他们心中明白,面子做的再好看,也不可能让对方把这吃到嘴的肉,再吐出来。
又半响。
“试试吧,我与胡夫子有旧,届时我与黑心的一道去寻陈孟求情”竺言秋冷清的声音响起。
这一句话,为几人今夜的聚会收了尾。
第二日一大早。
陈奕大步迈入陈母的院中,照常来与母亲一同用早膳。
“哟,瞧瞧这是谁来了”一进来便听了这么一句。
抬眼看时,只见陈母正端庄地坐在桌边,几个下人在一旁侍立着,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孩儿给娘请安了”他赶紧换上笑脸,疾步上前,弯腰唱了一个大诺道。
“哼,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坐吧,坐吧”陈母轻哼了一声,横了他一眼道。
“嘿嘿”陈奕见状也毫不客气,丢开礼仪,嬉皮笑脸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在桌边,拿手捡了桌上一块油糕点心。
“唔好吃啊娘,咱家这厨娘的手艺见长啊”他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眼睛登时一亮。
“那就多吃点”上首的陈母端起茶盏,茗了一口清茶,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道。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此时,他忽然发现桌上的菜色比往日里翻了一番,心中颇有些疑惑。
随即看见那一只烤酥脆地挂炉鸭子,一下便将疑问抛至脑后,直接伸出了手
半刻后。
他正呲溜呲溜地对付着一碗燕窝三鲜汤时。
“奕儿啊,听说你在咱们自家的酒楼和一帮江湖人打起来了”老娘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咳咳”陈奕被这一句话惊的险险一口喷出来,不停咳嗽着,将汤水咽下,缓口气,望了过来。
“娘啊,你听谁说的”见陈母神色平静,他犹豫地问道。
这不应该啊
昨日里分明就嘱咐过了,不许众人向家里透露风声,怎得暴露的这般快
“昨儿下午,文殊楼的一位大厨,形色匆匆地跑到府上,找陈启尧管家哭诉,说是这大冬天的,好不容易接到几桌客人开了张”陈母慢条斯理地说道。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将眼微微眯起,缓缓接道:“结果竟是一伙吃霸王餐的,据说吃完了不满意,还与你在大堂之内打了起来,将半座楼都砸了”
“临走时,这伙人将账目统统记在了陈府头上”
两道脆响自地面传来。
陈奕听的瞠目结舌,手中的一双竹筷缓缓滑落在地。
只见陈母继续解释道:“正巧为娘路过了账房,将此事听了个全,便将其留在了府内”
“这桌早膳,便是这位大厨的手笔”
“如何,可还合我儿的胃口”不知何时,陈母已是起身,走到了他身边,一脸慈祥地问道。
“哈哈哈满意太满意了”
陈奕见状,登时冒出来一头冷汗,缓缓起身,一步步向后撤去,颤声回道。
猛然转过身,正待撒腿开溜之际。
只觉后脖颈的衣领被一只冰凉凉地纤手一把拉住,随即那一股微弱,但又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生生拖了回去
“娘别打”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于是,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声飘向了院外。
“兔崽子,与人斗殴还拆自家的楼”手持那一柄对儿专用的宝具,陈母厉声对儿子呵斥道:“你可知错了”
“孩儿知错了”跪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陈奕呆滞地回道。
“文殊楼修缮的费用,统统从你的月例中扣稍后,滚去向那受惊的厨子致歉”
“是”少年垂头丧气的应道。
口上如此应,他心中却是暗下决心,稍后定要将损失从某个吝啬鬼身上找补回来
“可曾吃了亏”正在他暗自思量该如何压榨此人时,面前的母亲突兀地问了一句道。
“这”陈奕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的脸色,有些犹豫道。
“嗯”陈母的眼神中骤然透露出一丝寒芒。
“孩儿不曾吃亏倒是与我斗殴那厮,受了不轻的伤势”陈奕感知到杀气,连忙出声解释道。
“哼,总算未丢了你父亲的颜面”
这位陈家的主母冷冷哼了一声,缓缓说道:“记住,在外惹了事,若占理,那打便打了,唤上人一道打也无妨,勿需留手,出了事自有家里为你扛下。”
“但若不占理,那便看你自己的本事,打输了,也休要指望家里为你出头”
“是是”
“孩儿谨遵母亲教诲”陈奕听这意思,母亲这竟是准备放过自己了,急忙连声道。
“滚滚滚,休要在这儿碍老娘的眼”
“是是是”某应声虫连连点头,随即逃也似的,溜出了院子。
“唉,这皮猴子,越来越不叫人省心”见他油滑的样子,陈母长叹了口气道。
说着,她回身在桌边坐下,端起了茶盏茗了一口。
“王家的那姑娘模样不错,但略显娇气,看着不好生养”
“朱家的姑娘屁股倒是大,但那一脸的麻子,生出来的孙儿怕是不好看”
“程家的”
“李家的”
“该找哪一个来管管他呢”
脑中回想着日前方见过的那几位大家闺秀,陈母在心中暗自盘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