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楼,雅间之内。
那原本凝重地气氛经此一闹,瞬间荡然无存。
足足过了好半响。
云雪山人竺言秋看着依旧在打闹的三名好友,脑中的那一根弦终于崩断了。
他有些难耐不住心中的烦躁之意了。
“够了”轻喝一声,一袭素白长袖对着一丈外的桌案遥遥一卷。
一股剑气随着衣袖挥动透体而出,隐隐呈现风雪之状,隔空卷翻了那案上的半杯残酒。
倾倒之际,无形剑气化入杯中,形成了一捧带着刺骨寒意的酒水,泼向了正打闹中的三人。
“这才是个正经高手”一旁看戏的陈奕见他出手,眼睛登时一亮。
几位陈府的老人见状,也是抬了抬眼皮。
只见那蕴含剑气的酒水瞬息既至。
下一刻便穿过了场中的三道残影,在地上留下一摊冰渣。
而方才仍在打闹的三人,不知何时,已然各自退出了一丈开外
“好好”
看了看地上寒气逼人的冰渣,又看了看分立三处的几名剑客。
陈奕忍不住鼓掌称赞道:“几位真是好身手”
仅这粗粗一观,这几人除了性格似乎有些恶劣之外,这一身武功的确是实打实的高。
“让东家见笑了”柳寒风闻声,强忍怒意,不咸不淡地朝少年回了一句。
随即便转过身去,挡在三名好友面前,质问道:“几位,我知你们一片好意,但如今木已成舟,事情原委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再闹下去有何意义”
“平白丢了自家颜面”只见他忿忿的说道。
也难怪他不领情,这一番闹下来,对他不见有丝毫好处,反而将最后的一点体面都给丢尽了。
“此言差矣”
莫流连闻言不以为然,拂袖侧身,眼神中透出一丝寒芒。
而这一丝杀机也引发了几位老人的不满,纷纷散溢出了骇人的杀气。
“堂堂舞柳剑、仓山居士,竟为人奴役嘿嘿”他毫不在意,自顾自说着,还嘿然嗤笑了一句道:“真是可笑”
“若真是欠下了巨款,心甘情愿将身抵债,那也就罢了,但如今看来,这背后似是另有隐情”
“既是如此”
只见他单手将折扇一展,隐隐挡住了陈府几位老人散发的杀气,盯着好友郑重地说道:“你虽是个不着调的朋友,但相交多年,我等又岂能坐视你落难”
见状,左侧的竺言秋踏出了一步,无形的寒意开始蔓延,一同帮助莫流连抵挡那强悍的杀气。
“他那个老好人的性子,落难也是活该”抵挡之余,他身上剑意还遥遥威胁着陈奕,并且出声奚落了柳寒风一句道。
“确实活该,出去花天酒地竟不带上我,如今遭人讹诈,真是大大的活该”右侧的南宫羲和再次按上了剑柄,目光同样盯着陈奕,还不忘出声附和道。
“你们”夹在双方中间的柳寒风,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气急。
“哦”
此时,被两人剑意所指的少年,饶有兴致地出言询问道:“所以三位侠士这是要以武力威逼在下,放柳先生自由咯”
“少年人,还请高抬贵手”中年儒生缓缓将折扇收起,摸向了腰间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