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男子正椅在榻上,目不斜视的翻阅手中的书籍。
一头乌黑茂密的青丝随意落在肩上。
剑眉下却是一对黝黑而深沉的眸子,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这时却漾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诡笑。
连身边的奴婢都心惊,更不敢靠近。
他重重放下手中的书藉,问道“他还跪在外面吗?”
“回侯爷,如虎大人都跪了两个时辰了,这天寒地冻的,怕是……”应声的正是侯府的管家。
四十有余的样子,目光炯炯有神,身穿一袭高贵又不失礼数的素衣。
管家所有的特征他都有,沉稳间欲言又止,弯腰目光斜视着魏渝。
魏渝阴沉着脸,看向屋外,长长的叹息一声“让他起来吧,这事不怪他。”
“是是……”管家内心欣喜。
在侯府近二十八年了,对侯府的事了如指掌,也是看着魏渝、如虎……从小长到大的。
更是了解魏渝的脾性。
管家出去后,魏渝缓缓从榻上起身,走近窗边,看着管家扶着如虎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前院。
跪了两个时辰,如虎的腿脚都麻木了。
而窗前那抹孤寂的背影,却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在想。
到底是何人专挑大炎命官下手?从不留活口。
现在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官员们都躲在府内迟迟不敢出门。
官越高,越怕死。
皇帝为之震怒,督查院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他为此案也倍感头疼。
就算上报了建炕一事,皇帝也没有多高兴,反而更加愁眉不展。
私下也给了魏渝很大的压力。
安国侯,何为安国侯?
简单的一句话,魏渝就明白皇帝心中所想。
眼看年关将近,京城各种灯会,宴会都会大张旗鼓的办起来。
魏渝一脸愁云,拧了拧眉心,朝门外大喊道“来人,备马。”
天忆刚去看了如虎,膝盖都跪红了,这次侯爷是真生气了,也好几天没笑了。
刚踏进前院,就听见魏渝的喊声,赶紧跑进屋“侯爷,天这么冷,要去哪儿?”
“督查院。”
清冷的三个字,似一阵风从天忆身边刮过,魏渝已经出了房门。
又是黑衣人的事,这皇帝也真是的,侯爷一回京城,就给他安排最难的差事,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天忆心里边抱怨,边跟了上去。
督查院。
“什么风把安国侯给吹来了?下官这督查院血雨腥风的,怕会污了侯爷的眼。”说话的正是总督游大人。
游大人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
锐利的眼神,丰姿奇秀,神韵尤在,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可能每个督查院的人都透露着一股从容不迫的狠劲。
魏渝无视游大人的话,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眼神冷若冰霜“游大人,从黑衣人的尸体上查出了什么吗?”
“侯爷,这边请。”游大人收起调侃的语气,一秒正经。
他将魏渝带进检查室内,指着躺在木板上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