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五章 姐姐真厉害(1 / 2)唐阿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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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点还没配锁,司宁宁简单用麻绳把大门系上,就口袋里揣着一个小黄瓜,手里捏一个边走边吃,进生产队之前,两根小黄瓜刚好被消灭。

三队只有四十多户人家,但错落分布并不密集靠拢,故而整个三队占地面积不算小。

这年头猪是宝贵的集体财产,怕真遇上不怕死的过来偷猪,所以之前赵宏兵便召集人把猪栏搭在了生产队的中心位置。

大抵是觉得这样好看顾,也安全,但实际上,距离猪栏最近的人家也在五十多米开外,这中间还间隔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树。

司宁宁一开始还担心以后守着个猪圈啥都干不了,到猪栏跟前才意识到这里地势、环境的巧妙。

周边都是树,隐蔽性很好,她要进空间不用担心轻易被人发现,不进空间也不会被晒着。

猪栏后面有旱厕也有蓄粪池,三队养了四头猪,庄稼主要的粪肥靠的就是这四头猪,因此蓄粪池挖得不小,好在上面盖得严实,味道并没有很夸张,只要不凑过去,真的闻不到那边的味道。

不过蓄粪池是蓄粪池,猪栏里毕竟还有四头猪在,守着这四头猪,当然不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

一番打量下来,司宁宁食指抵住鼻子,伏在猪栏边缘朝里看。

她以为空间里的几头猪已经算得上瘦了,却没想到生产队的猪更苗条。

有两头猪懒洋洋趴在地上看着不明显,不过另外两头猪围绕食槽哼哧,看得就很清楚了,那脊背上都能看见一个个骨骼的小鼓包。

瘦是其一,其二,猪和猪圈都很脏,白皮猪都滚成灰色了,踩实的泥地并不平坦,上面一些地陷凹进去的小坑里还有黄色的液体,司宁宁知道那些是什么。

“啧……”

司宁宁“啧”了声,脸和眉毛一起皱起,正想着怎么清理,不远处巷口歪出一个脑袋,紧接着传来一连串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知青姐姐!”

是三丫。

“呀,三丫。”司宁宁靠在猪栏边缘,弯弯眉扬起,勾起明媚温柔的笑,“你来了。”

司宁宁人长得好看,与人相处也不像其他知青那样扭捏怕羞,她说话大气,态度又温和,一众知青里,三丫跟她最熟,也最喜欢她。

三丫蹦蹦跳跳跑到司宁宁身边,把甩到后腰的小背篓扯到跟前,先是从里掏出一把小巧老旧刨子递给司宁宁,而后又从里面摸出两个大小不一的番茄递到司宁宁跟前。

小丫头额间滚着汗珠,麦色脸颊热出红晕,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咧开冲司宁宁笑:“我娘让我带的,洗过了很干净,姐姐吃完了再干活吧!”

司宁宁跟三丫也算熟络,知道推是推不过的,便笑呵呵道了声谢,伸手去拿小的那个。

三丫也聪明,握着小番茄的那只手倏地攥紧往回缩,口齿漏风道:“姐姐,我也想吃,我人小吃小的,你吃大的。”

司宁宁食指在她额头轻点了一下,拿了大番茄。

太阳渐渐当头,外面温度升高,司宁宁招呼三丫蹲到阴凉地方。

猪栏这块在夏天也算是个风水宝地,有树影还是个风口,穿堂风一过,嘴里嚼着酸酸甜甜的番茄,司宁宁竟然觉得,眼前的小日子竟然还挺舒坦的。

“我娘说猪栏的活儿就喂猪和打扫猪栏。有人送来猪草,需要把猪草翻晒一下,没了露水才能给猪吃,一般热天时候新鲜猪草可以放两三天。猪草是辅食,主食要去仓库领米糠,管仓库的叔叔会算好量,主食中午下午要各喂一回。”

司宁宁点点头,认真听着。

三丫又说:“再就是打扫猪栏。我娘说了,只扫猪屎就可以,先扫进沟里,再顺着小沟扫到蓄粪池那边。”

说着,三丫有歪头补了一句,“对了,我娘还说,猪栏的活儿轻省,定点过来干就行,不用一直守在这里。”

继两根小黄瓜之后,又一个番茄下肚,即使早上没吃早饭,司宁宁这会儿也不觉得饿了。

她轻轻颔首“嗯”了一声,问三丫:“这附近有水井吗?或者能打水的地方?”

“从这后面上去绕过屋子再下个坡,那里有个小水塘。”

在旱厕还要往后的地方,有个上坡坡道,三丫给司宁宁指了一下方向,手一转,又指向巷子另一头,“还有前面巷口靠左边的周二嫂家,她家有压水井,姐姐你要是用水可以去他们家,周二嫂很好说话的。”

司宁宁默默记下,之后又在三丫口中打听了一些周二嫂家的事。

周家大儿子年轻时候夭折,二儿子娶亲后就跟生产队长的长子,也就是三丫的大哥一起进了镇橡胶厂打杂工,一个月回不了两回,平时家里就周二嫂和孩子、婆婆在。

周婆婆因为大儿子哭瞎了眼,平时不掺和外面的事,周二嫂则是个手脚麻利的主儿,为人爽利也客气。

司宁宁默默记下这些消息,之后邀三丫带她去仓库领米糠熟悉流程。

这个点儿社员们早领完农具,仓库里赵宏发刚把昨天工分情况整理出来,正闲着呢。

见司宁宁和三丫过来,他哈哈笑了两声,抓起蒲扇从门里出来,“知青同志是为了米糠的事儿吧?”

司宁宁笑着点头,“莲米婶儿跟您打过招呼了。”

“诶,这事还打什么招呼?”赵宏发一摆手,“近段时间呀农忙特殊,打理猪栏的婆子要是没下地,半个点儿之前也该过来了,今天半天没来,我再一看你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了。”

赵宏发说话时笑声不断,司宁宁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对方愈发亲和,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我这第一次,时间没算好迟了一些,耽误叔事儿了。”

“这话说得,我平时守着个仓库,也不干别的。”赵宏兵爽朗一笑,摆摆手领三丫和司宁宁进屋,屋里墙角边依着几个陈旧却编织密集的麻布袋,旁边还有一杆长杆的公家称。

赵宏发指指袋子,“米糠都是有数的,咱们生产队一共四头猪,这个截段每天喂两回,共计八斤。知青同志,你看是一回领走八斤,还是下午再过来领一回?”

司宁宁一想,下午社员们要归还农具,到时候过来就算不等也得耽误一会儿,便道:“我一起领,先喂一部分,另一部分带回知青点。”

赵宏发点点头,扒拉出一个空麻袋用葫芦瓢舀糠装袋,之后挂在公家称钩子上沉重。

别看八斤糠听着不多,可这东西不压称,装足八斤真不老少。

司宁宁接过麻袋的时候,赵宏发刻意多叮嘱了两句,“剩下的糠可得看好了,回去一定得带着……喂完了明天记得把麻袋带过来。”

赵宏发担心司宁宁新手上任,丢了米糠挨训。

别看猪是集体财产,可这口糙粮多少人在暗处盯着?

尤其是不管喂猪这活儿的,那些人把粮顺走,带回家掺一掺捏糠菜团子也好,喂鸡喂鸭也好,反正粮丢了这事有人背锅,也赖不到他们头上,他们只管偷着乐,不管别人好赖死活。

赵宏发几乎挑白了说,司宁宁再三保证,他才终于放心让司宁宁走。

只是司宁宁刚走到仓库院外,赵宏发又道:“猪栏草垛旁边盖盖的大缸,装泔水的,拌食就用那个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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