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司柠看着这一大一小，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沈南阁青玉一般的眸色淡淡，声音依旧温润雅致：“堂堂，闹着说睡不着。”

沈聿堂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狡黠，不过转瞬就变成了楚楚可怜。

“姐姐，堂堂以前睡觉前，妈妈都会给堂堂讲故事的！哥哥的声线又低又冷，堂堂不喜欢呜呜呜，堂堂要姐姐给讲！”

司柠浅浅一笑，如同花朵初绽一般温馨美好。

“好了，堂堂，你别哭了，姐姐给你讲。沈南阁，你把堂堂给我吧，今夜我陪他睡好了。”

沈南阁几乎脱口而出：“我呢？”

堂堂：“……”

司柠抽了抽嘴角：“你回你房里。”

“哦哦。”

沈南阁神色淡淡：“那你记得多给他讲奥特曼的故事吧，他喜欢奥特曼。”

堂堂一听到“奥特曼”，立刻想到了和沈南阁的约定。

他奶声奶气地出来火速救场。

“姐姐，从前堂堂睡觉，都是爸爸妈妈陪着，现在只有哥哥陪我睡觉，我睡不着，得要一男一女才可以。”

司柠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习惯？”

沈南阁站了出来，眉宇划过一丝宽容。

“阿柠，本来我是不愿意用纵容孩子的，可是他现在被流放了出来，没有父母的陪伴，看着怪可怜的，现在唯一的一个小愿望，想要实现，都很困难………”

小奶团子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抖。

小脑袋使劲儿地往沈南阁怀里扎，似乎是不想让司柠看见，他眼泪无声划过眼角的样子。

司柠心脏狠狠一颤。

沈南阁一向是不逾矩的，而且左右有小奶团子在，他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举动……

司柠看着孩子这么可怜，实在是不忍心。

她动了动唇：“唔……那好吧，你们进来吧。”

床单刚才被司柠滚的有些凌乱了。

她特地整理地舒适整洁了一些，才让沈南阁和堂堂躺上来。

沈南阁睡左面，堂堂睡中间，司柠睡右面。

这是沈南阁第一次躺在司柠的床上。

他心中那片宽阔沉静的海，迎来了第一次的波涛汹涌。

男人一向清冷妖孽的桃花眼，也微微勾起，沾染上了点点绯色的红。

索性夜色朦胧，并无人看到。

耳边“嗒——”的一声，司柠打开了床头灯。

她翻了个身，浅黄色的夜灯氤氲，在她修长的眼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堂堂，姐姐不了解奥特曼的故事，今天先给你讲小红帽的故事，好不好？”

堂堂乖乖点了点小脑袋：“姐姐，你是小红帽，哥哥他是大灰狼，故事的最后，是不是大灰狼把小红帽拆之入腹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吐出来？”

“你这小脑袋里，都装得什么？”司柠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真正的故事，应该是：“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儿，叫做小红帽，有一天，妈妈让她送一些酒和蛋糕到奶奶家去……”

“最后，小红帽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从此再也没有谁伤害过她。”

司柠讲完之后，就看见堂堂奶乎乎地在睡了。

她小声问沈南阁：“什么时候睡的？”

沈南阁：“你拍他脑袋的时候。”

司柠：“………”

合着她讲半天，都在给沈南阁讲？

沈南阁压低声音说：“你的睡前故事，我很喜欢，晚安，阿柠。”

司柠关了小灯：“晚安。”

***

半夜。

沈南阁缓缓睁开了沉睡的双眼。

他轻手轻脚地把小奶团子抱到了床边，然后自己，则笑着欺进女孩儿，躺在了她的身边。

黑黢黢的房间内，只有窗帘偶尔被风吹动，才会有几分月色洒落。

司柠不知道她的身旁有人。

以至于她在翻身的时候，没有丝毫顾及防备，瘦弱的后身，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

感受到怀里的温香软玉，沈南阁从胸腔中发出了闷哼的一声。

他眼底的温和一点一点褪去，被晦暗所替代，幽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