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武大郎醒了啊?”
从后面进来的另一个方脸大汉,看见武蕴醒过来,转脸问向胡岩。
这不是,一同前来的熊奋可就是二公子那边的仆从。
“清醒了?看来黎婆婆的药还是挺有效啊。”
熊奋问询了几句,又来回看了看武蕴的气色,这才松了口气。意味着自己可以早点摆脱看守的日子,不用带在这个废弃的破旧地方了。
“好,我这就去禀报二公子!胡哥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胡岩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便起身坐在外边放置的竹椅上,也不怕屋子里这个被捆住的人有什么动作。
武蕴也是暂时松了一口气,脑中极力回忆在这庄园中的各种人物以及关系,想要整理出点头绪,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而是一个身穿红袄,脸上染涂脂粉的老太婆。手持烟枪,肩上还站着只乌鸦。
这就是黎婆婆,府中的客卿,据说是某个地方的巫祝,有着超凡的能力。
跟随而来的还有一位发须花白,挎着个药箱的大夫,名叫蔡进。是这十里八乡中比较出名的大夫,虽和州府当中的名医没法比较,但也是有真材实料,能医疑难杂症的那种。
两人都不客气,又或者说没必要对武蕴这个三等仆役客气。吩咐着一些家丁将武蕴拎出,丢到了地上。
“说吧,你撞邪的时候都看到些啥?有没有不寻常的东西?”
为首黎婆婆没有开口,说话的是站在一旁的干瘦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看起来有些急躁。这正是当前庄园中统管部分田地的卢管事,也是二公子手下的人。
平日中,乡野村夫当中奇闻怪事实际上不少,仅限于下人中的撞邪传闻也并不值得关注。直到几天前死了个人,死状还颇为渗人,这才引起了重视。
“啊,撞邪啊?就是跟菜园的那一伙人看有鬼影在院子里四处飘荡啊,前天不是已经跟您汇报过了吗?”
武蕴重复着记忆中说过的话语,无论如何问询也就这么一番话,毕竟前身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你要是跟他们看见的都一样,那你怎么会疯掉的?!怎么什么都记不清?!”
卢管事问的有些不耐烦,一拍桌子,马脸一拉,很是生气。毕竟二公子颇为关注,自己揽下事情又跑了几天,什么成果都没有,那不是在二公子面前大大失分了吗?!
“咳咳,失心疯恢复后,失忆的情况也是有的。可能那时候受了太大刺激,因而导致的失魂失忆。”
旁边的蔡大夫没有忘记还要让自己诊治的事情,看向了卢管事。
卢管事挥了挥手,便让四周的家丁给武蕴松了绑,然后制住让蔡大夫来看舌苔脉搏。
“嗯,看样子是病症消,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再多的,老夫就看不出来了。”
一番诊断过后,这大夫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又瞥了瞥站在另一旁的黎婆婆。
“我这身老骨头可是又要忙碌喽!”
看着溯因无果,这黎婆婆扣了扣烟灰,起身走来。
只是这番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身躯和怪异的嗓音,让人难受万分。众人虽看不下去,可也知道不好得罪,眼观鼻,鼻观心,不做表情。
“来,让老身看看你还有没有啥毛病。”
说罢,黎婆婆从腰中的小布袋里掏出些许蜈蚣蜘蛛的干碎,与某些药草一同塞进了烟杆里,点火灼烧。
武蕴心中一沉,早先醒来就对自己可能的遭遇做了盘算,而这种是可能性最小,但也是最糟糕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