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翰！”

高修咬牙切齿的看着海选页面，高高挂在面的《老男孩》排名，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同学？

“高修，我能进来吗？”

门口传来了他父亲高天佑的声音。

高修赶忙深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才道：“爸，你进来吧！”

吱呀！

门被推了开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高天佑，穿着合身的睡衣，漫步走到了高修的身旁。

“爸，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对自己的排名，满意吗？”

高天佑却像是没听到自己儿子说的一般，自顾自拿了张椅子坐下，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儿子。

高修脸色发苦的摇了摇头：“不太满意！”

“事实，这个成绩，在我的预料之内！”

“啊？”

高修张了张嘴，实在不明白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说你拍的不好，其实……我已经相当满意了！”

高天佑笑了笑，眼神却看向了别处：“我当年从中电毕业，第一部作品，是你外公出资让我拍的试水之作，电影没映，最后我拿到了平山电影节，获得了一些好评！”

“最终华视的评分，是7.5分！”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高天佑淡淡说着，高修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

“你的这部电影，我可以给他打8分，甚至可能会更高一些！”

“但是票房这个东西，和评分是没有直接联系的！”

“有时候口碑炸裂的电影，票房都有可能滑铁卢；你虽然拍的是一部青春题材的电影，想要吸引青少年，但有些过于文艺了！”

“文艺片，在我们这一行你应该知道的——票房毒药！”

“而且现在这个点，学生们都已经睡了……”

“也就是说，你的主力观影团体，还没发力！”

高天佑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高修的肩膀：“明天再看吧，儿子！”

“爸，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支持——”

“支持你拍这部电影，是吧？”

高天佑踱步走到了高修打开的电脑面前，看到了排在第一的《老男孩》，眼神微微舒展了一下，才道：“因为，对比起票房，评分是我们可以掌控的！”

“没有一个导演，可以猜到他电影映后，票房能不能火爆！”

“他大概率能确定的，是他这部电影，拍的好不好！”

“拍不到8分，你参加这个海选又有什么意义？”

一句话，算是彻底的点醒了高修。

“你爸是文艺片出身的，当然选择最稳妥的类型！”

“你拍一部喜剧，票房爆炸，评分7.9，你愿意吗？”

不愿意。

注定被海选淘汰，高修当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我才会支持你拍这部电影！”

“积累拍摄的经验，还有口碑，比参加这档综艺，在我看来对你更加的重要！”

“喜剧这个类型，谁都知道可以出爆款，但是——”

“即有口碑，又有票房的……太少啦！”

“而且也很难！”

“喜剧看似容易拍，门槛低，但要拍出高评分，比所有类型都难！”

高天佑恰恰是明白这个行业的某些规则，才会这么苦口婆心的和他儿子，这般推心置腹的说这番话。

“电影好不好，一个出色的导演可以把握；好不好看……就听天由命咯！”

一字之差，但意义大不相同。

好看，是指票房；好，指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