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刚落，罗妈妈和玉儿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随后由罗妈妈出来说道：“娘娘，这三姑娘如今十三也就算了，可这五姑娘也才刚满十岁，只怕还得留两年。”

“送出去养着，也给府里省了粮食。”林青画驳回了罗妈妈的提议，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一张病颜上满是疲惫：“玉儿，你再去一趟，让母亲把此事安排了，以免夜长梦多。”

……

―――摄政王府，明华轩书房。

雪梅已经在堂厅角落里坐了好一会儿了，此时已经是哈欠连连。

我的娘娘啊―――！怎的还不出来？

“雪梅姑娘。”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是青杏过来了。

她赶紧站了起来，规矩站好后对着青杏服身：“青杏姐姐。”

“眼瞧着娘娘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雪梅姑娘不如先回去，待会儿王妃出来了，我自然会将王妃护送回去。”

此时，书房内一片祥和宁静。

笔锋在纸张上的摩擦声停了，只有一道又浅又均匀的呼吸声在屋内响起。

燕司寒放下手中看了大半的《大南通鉴》，睨看身侧，方才那正抄写得不服气的娇气丫头，如今已经贴在书籍上睡着了。

手里的笔也搁置在了纸张上，将原本的字迹染得一团模糊。

小脸正对着他，双眼放松地合着，看样子睡得很沉。

指尖划过那柔嫩的小脸，惹得睡梦中的人儿颤了颤那卷翘得恰到好处的睫毛。

“嗯……”

一声浅浅的呢喃，燕司寒才收回了手，眉眼间难得多了几分笑意。

多年来，他见过她吵闹的样子，见过她开怀大笑的样子，见过她恨他的样子，却许久未见她在他身边睡得如此安心的模样。

大婚后，她在他身边入梦时总会紧皱眉头，时常说梦话。

就在大婚当夜，她躺在他怀里说过一句梦话，呢喃细语含糊不清，只听清了‘我要杀了’四个字。

她想杀他的心，一直没有变，变的，只是方法罢了。

一切，他都愿陪着她，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娇娇，本王该拿你如何呢？”

回应他的，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微叹一口气，他伸手将熟睡中的人儿轻轻地抱了起来，手臂发力时难免扯动伤口引起疼痛。

想将她抱入怀中，却只能尽力让她躺在他的腿上。

“咳咳―――！”掩唇忍住咳嗽，最终无奈一叹。

都已经这么没用了吗？

那一支穿膛的暗箭，让他伤得太重，直至今日，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刺客的线索。

他不是没有疑过怀中的人儿，但他还是选择信她，纵容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的错事，皆由我来承担。

……

“燕司寒……”

“燕司寒！”

林娇娇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当她坐起来时，才发现她此刻正在霜华居的床上。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屋内有烛火，外头的天好像是黑了，她睡了多久？

掀开帐帘，她往外看了看，雪梅在窗前暖踏上睡着了，睡得很沉，她本不想打扰，但因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还是把雪梅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