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跸南衙的规矩,乃是皇爷派人往下发号施令、收汇讯息,大抵上像单线联络;你们这主动找上门来,逾矩了!”
“公公,事急从权,张局总左等右等也未等来公公,又听说公公被皇爷罚了,心急如焚,只得出此下策;局总他因宝钞的事情,已经几天几夜未合眼了。”
李云棠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玄廿,心中有些不悦,他穿越这么多天,今天一天被喊公公的次数,比先前那么多天加起来还多。
这个玄廿,情商堪忧!
但现在也不是追究细枝末节的时候,李云棠斜睨了身边的玄廿一眼,见其也是颜色憔悴,亦不忍心深究。
以己度人、换位思考一下,他也能明白张宪秋为何夜不能寐:
这次用宝钞噶韭菜的收益,粗略估计大概在一千万两银子左右,而大汉朝岁入也才五千万两上下;张宪秋手里现在的银子,可是相当于国家一年百分之二十的财政收入的财富。
李云棠依稀记得,前世祖国一年的财政收入,大概是18万亿;如果按比例换算一下,财政收入百分之二十,便是3.6万亿。
想到这里,李云棠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些沉重。
试想前世的自己手里,突然多了3.6万亿的财富,那可能不是睡不睡的着觉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站的起来问题;恐怕表现,不会比电影里的王多鱼之流要强。
虽然李云棠知道这类类比过于粗糙,没有考虑时代背景、购买力等犹如鸿沟一般的差距;但他可以从其中直观地看到所获的财富,进而理解那位张局总的焦虑。
一番思量之后,李云棠决定加快脚步,赶紧去清点财货,于是催着玄廿赶紧回衙;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了刚刚在城门处所见的现象,便顺口问道:
“这城门的门卒像转了性一样。现在丝毫不收‘买路钱’,这是为何?”
“公公有所不知,自从京中权贵被宝钞骗得伤筋动骨之后,他们便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誓要抓住布夷,可下来查桉的人布夷没搜到,却无意发现几个城门时常收人钱财,夜里缒人下城;
那帮官老爷正愁死气没处撒,便一口咬定布夷是这样逃出去的,将相干门卒全部治罪,有不少打点不下来的卒子,要被充军到葱岭去;
现在正直风口之上,自然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随意伸手了。
小人还听说,东城兵马司有个副指挥,也触了上官霉头,没有抓几个外夷给上官交差,结果被派了个‘好差遣’,押解这批配军去往葱岭。”
“原来如此。”
李云棠微微颔首,心想自己无意之间,居然还报了个敲诈勒索的仇,不禁轻咧一笑;而他想到那个被此事牵连而去了西域的副指挥后,心中又有些内疚,只想着日后若是有机会,便抬他一手以示歉意。
想清楚后,李云棠便随着玄廿往南衙的甲字局衙署方向去,路上前者见平日热闹非凡的廊坊四条,今日看起来有些萧条,不禁问了一句:
“这正阳门前的廊坊四条,平日里都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今日看上去怎么少了许多人,而且附近的几条烟柳巷子,也是冷清的不像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玄廿闻言后,难得地憨笑一声,凑到李云棠近前回道:
“整日在这儿销金的公子哥儿,钱都被公公收走了,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乐不思蜀?”
一听这话,李云棠心里舒服了不少,望向远处警跸南衙官署的眼神,也更加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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