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自驾或包车?”
杨局没有就此继续讨论,只说:“北迪地区公安局的小吕会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需要回去调整一下,准备充分一点,再进这个村子。这次过来的工作人员经不起这样闹肚子,怕会脱水。我们现在得迅速离开了。”
一行工作人员雷厉风行的来到西芦村,霜打茄子般捂着肚子回北迪。郑和平从前最看不起走哪都细致的和娘们一样,带一堆东西出门的人,此次却改观了。梅贻斓带的吃的,喝的,用的,一路上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回到北迪市里,虚脱的工作组成员都被送到了北迪地区第一人民医院,李定儒院士和梅贻斓也一同去了。他们把采集到的血样尽数交给了医院的检验科。同时申请流动体检车和检测的医务人员。
郑和平这边和北迪地区公安局的小吕梳理失踪人员的行程轨迹。
两天过去,工作组人员也好的差不多了,前车之鉴,这次吸取教训,从生活物资柴米油盐酱醋茶到锅碗瓢盆等一应俱全,准备的妥妥帖帖。
这次工作组派出了三辆考斯特和两辆体检车,两辆生活保障车,可谓是声势浩大,人员众多了。
为了避免给西芦村造成过大的压力,工作组凌晨四点就开始往西芦村赶。到西芦村村委会时也不过七点来钟。
盘支书应该是接到了通知,已经组织好村民在村委会排好队,列队欢迎工作组的到来了。
工作组成员经历了上次的痛不欲生,打死都不敢碰这西芦村里的一丁点食物或水。环保还有地质人员扛着重重的检测仪器的同时,还自己在包里放上几瓶矿泉水和吃的一并背着。不辞辛劳的架设仪器,取水样,观测土质,背着重重的背包满山沟,满村落的跑。
医护人员也在李院士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开展工作。钱多乐,沈同泽,夏冬羽几个和公安刑侦科吕科长带的几个小伙子把村委会的支书办公室和村长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下,成立了个临时调查组,问询和失踪人员有关联的村民。
工作组的工作看似都顺顺利利的在开展,郑和平本来想参与到问询村民的工作中去,可本能的想瞅一眼梅贻斓在干嘛。不出他所料,梅贻斓确实没有参与到这里的任何一项工作。
只见他怪异的在这大夏天里穿了长衣长裤,裤脚和手腕处绑的严严实实。脸上戴了个户外骑车用的护脸,头上戴了帽子,鼻梁上还架了付眼镜。后背上背了个黑色的背包,还拿着手杖,一副登山运动员户外装扮。孔韫站在他身边,穿着和他并无二致。
郑和平好奇的走到梅贻斓身边:“梅教授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呢?”
“爬山啊!”梅贻斓的表情似乎也在无情的嘲讽郑和平:“我穿成这样还看不出来吗?还不够明显吗?”
郑和平被梅贻斓这简明扼要的回答和欠揍的表情差点给噎死。心中腹诽:“要不要这么与众不同,不就是家里有矿嘛!这么招摇。”可是一转念,梅贻斓这个闷葫芦每次不吭不哈,心里却很有想法。他们俩这一身的装备都是崭新的,莫非是上次问诊这闷葫芦发现了什么,这才要去爬山?“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梅贻斓瞥了郑和平一眼:“不行。”
这种毫不留情面干脆利落的拒绝倒是激起了郑和平的斗智,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顶了顶自己左颊,没吭声。心想:“我他妈没腿吗?明的不行,暗的还不行吗?”
梅贻斓见郑和平不做声,便欠了欠身子就走了。郑和平不慌不忙的出了村委会的大门,绕到一个隐蔽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天青色的瓷瓶,拔开盖,三股青烟升腾起来,落到地上,赫然是一只黑猫,曹严青和花乔木。
“花乔木,你给我进来。”郑和平黑着一张脸。
“不进去了,快要闷死我了。头,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一只精灵。”
“头,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葵宝说不定也有用处。”说话的是曹严青。
郑和平剜了花乔木一眼“你和黑猫去跟踪下那个梅教授,”他说着,只想梅贻斓和孔韫走的方向:“别让他们发现,然后给花乔木递个信号,我也去看看。”
梅贻斓和孔韫两人沿着溪流逆着走,看样子像是想找寻溪流的源头。梅贻斓不停的用手杖戳着脚下松软的土地。孔韫倒是目不斜视的只管往前走。
这个山村里除了老弱病残经营开垦着农田,没有任何工业污染过的痕迹。前头郑和平走访过,这个村家禽,家畜都没有人饲养。按理来说,应该是除了人,没有污染源。
这里的溪水特别清澈,透明的水质可以一眼看见溪底的石头花纹。不知道是不是水体过于清澈的原因,竟然没看见有鱼游动。不过仔细看看,透明质地,小小的,成群的虾还是不少。也还能看见透明的小鱼追着虾群游来游去。肉眼看去,水里没有水草和藻类物质,说明水中营养物质应该不丰富。
继续往前走,除了山谷中间凹陷的盆地里有种植农作物,往山上走远一点的梯田都荒废了,里面长满了草,旺盛无比。山上应该是早几年种的果树。辨认了下,无非就是橘子树和山茶树。都放任在那里野蛮生长,看那枝繁叶茂树干细的样子,应该这些树种都已经返璞归真,产质量都不行了。不过可能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依这些个村民的身体状况,能活着就不错了,估计没心思想该怎么挣更多钱改善生活了吧!毕竟,人在面对生命时,什么都不值得一提!
一直往山上爬,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墓碑。虽然政策下来很久,不允许土葬,但这样偏远的山村,不免还是有人偷偷到山上挖块地,埋自己逝去的亲人。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政府把这山林是承包给这里的村民的。所以,他们认为在自己地里埋自己家的人,任谁也管不着。况且,这西芦村也就那么百十来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