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耸耸肩,无视了楚子航和凯撒的目光“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来到日本之后我们经历的一切都不能用在学院的方式思考,学院对我们来说还是遮风挡雨的温室,但这里不同,这里更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屠宰场。”
“你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凯撒说。
谈话间,凯撒总会无意识的瞄两眼路明非,他总觉得路明非在觉醒血统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像是破茧而生的蝴蝶,由内而外的升华。
如果说前一夜路明非是辆老旧的拖拉机,那么今天的他就是法拉利LaFerrari,为卓越而生的极致怪兽。
楚子航见场面有些尴尬,极为罕见的想当一回和事佬,开口说道。
“好消息是路明非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和源稚生的合作,作为蛇岐八家极致武器的上杉家主没有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们原定的计划也就可以取消了。”
楚子航还没说完,凯撒赶忙用手肘捅了捅他,背着路明非给了楚子航几个暗示的眼神。
楚子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某些多余的话。
“原定的计划?”路明非愣了半晌,随后恍然大悟“哦~你们这群混蛋原本想要把绘梨衣送离日本的是吧?”
意识到露馅的凯撒狠狠地剜了一眼楚子航,而后冲着路明非无奈摊了摊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蛇岐八家有源稚生一尊大佛已经够让我们头疼的了,要是上杉绘梨衣也加入战场,那即使是我和楚子航两人联手,取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你也说了,这里是屠宰场,我们如果用在学院的方式行事,那被吃干抹尽的就是我们。”
“如果真要打的话,如今我们还有路明非。”楚子航提醒道。
“对于师兄你计算战力的时候能把我也加进去这件事,我很感动。”路明非呵呵了。
“话说回来,我们也得感谢你。”凯撒挪到路明非身旁,大手张开将路明非揽入他宽阔的臂膀中“至少你让我们避免真的成为一个混蛋了不是吗?”
路明非感受着凯撒结实的胸肌,努力压下菊花一紧的背德感,无奈说道
“如果老大你真要感谢我,那我希望最好不是以身相许这种方式。”
凯撒留给路明非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而后伸手从背后放在澡池旁的包裹中掏出一沓子钞票,狠狠地摔在路明非手中。
“老大,你这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侮辱咱俩的感情你明白吗?”路明非勃然大怒“对于你这种摔钱的无耻行为,我只能说……不要停!”
“这是我和凯撒这两天挣的,一共七十万日元,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上杉绘梨衣如今要在你身边待很长一段时间,照顾上杉绘梨衣也自然成了你的任务,你会很需要钱。”楚子航说。
“作为这个三人小队的队长,我现在认为,你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照顾好上杉绘梨衣,给她买点她想要的,带她出去逛逛,相信我,没有哪个女孩会无视贴心的男士。”凯撒说。
路明非哑然,对这种进展莫名的熟悉,重生让命运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改变,但在某些奇怪的发展上却又出奇的一致。
“怎么感觉莫名有种……公款泡妞的味道?”路明非挠了挠脑袋。
“这不是两全其美?”
凯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言语间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沉重感。
“如果你能将上杉家主揽入怀中,这岂不是超额完成任务?对你这种积极向上的进取心,组织上会进行高度的赞扬。”
路明非幽怨的看了眼凯撒“老大,如果某一天你真的叛逆从家中出逃又不想做牛郎的话,我建议你加入传销。”
凯撒笑了笑“我会考虑的。”
……
源氏重工,醒神寺。
乌云布满整片天空,阳光找不出一丝可供逃窜的空隙,春日的寒风在高楼处似乎显得格外锋利,估摸着再有些时间,倾盆大雨就会自天而降。
橘政宗从石桌上捏起棕色的瓷杯,温热的茶水之上冒着令人安心的热汽。
饮茶等风雨这种闲情逸致的事是橘政宗这些年来为数不多的休闲,如果无事烦扰,他能这么坐在这里一整天。
直到他背后醒神寺的黑色木门突兀的打开,橘政宗才放下手中的茶水,起身迎接如今蛇岐八家的最高掌权者。
踏入醒神寺的只有源稚生一人,樱或是乌鸦夜叉在源稚生踏入醒神寺之后,都识相的待在门外合上黑色木门。
“绘梨衣没有回来吗?”
橘政宗站在黑色的石桌旁,一身褐色的宽松长袍与头顶上血一般艳红的鸟居相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没有。”源稚生摇了摇头,犹豫半晌后又补充道“路明非觉醒了S级的血统,交手之后,我略逊一筹。”
橘政宗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口中的语调不自觉高了几分“什么?路明非的血统觉醒了?”
源稚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点了点头。
橘政宗在石桌的另一边来回踱步,源稚生很少有见过老爹有如此慌乱的一面。
“老爹你在紧张什么?路明非本就是S级,血统的觉醒是早晚的事。”
橘政宗闻言,这才停下脚步,坐在石桌前,深深的叹了口气
“路明非觉醒血统这倒不是什么让我紧张的事,一个刚刚觉醒的S级在家族面前还算不上多么棘手,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输给他,你是蛇岐八家的皇,你的血统本该在S级之上。”
源稚生耸了耸肩“路明非的言灵有些奇怪,而且我有些大意了。”
“言灵?路明非的言灵是什么?”橘政宗问道。
源稚生摇了摇头“很奇怪,权能类似于修复,我也不太清楚。”
橘政宗叹了口气,沉默了好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万事都需小心翼翼,中国有句古话,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你如今是蛇岐八家的支柱,你的安危关系到蛇岐八家的存亡,可不敢再有什么轻敌之举了。”
“我知道了,老爹。”
“那绘梨衣呢?”橘政宗再度问道“路明非击败你之后带走了路明非,樱他们不是就在你身旁吗?你们就这么让他把绘梨衣带走了?离家这么多天,你应该知道绘梨衣的状态应该就在失控的边缘,龙血的暴走时刻在侵蚀她的生命。”
“不是的老爹。”源稚生摇了摇头,打断了橘政宗“是我让路明非带绘梨衣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