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装的我们很熟一样？王同学。”

看着自己两个跟班厌恶鄙夷的眼神，王燕燕慌了，“张玥！孙紫涵！你们怎么了？我是王燕燕啊！”

“你当然是王燕燕，小偷王燕燕。”

张玥拉着孙紫涵后退了一步，“能不能不要过来套近乎？万一我们也被人误会偷过东西怎么办。”

张玥跟孙紫涵渐行渐远，王燕燕目光扫过四周，各种各样意味不明的视线都映入眼帘。

还有窃窃私语。

“她就是高一13班那个偷班费的王燕燕？看着不像嘛。”

“肯定就是她，我今天去老师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看到老师们都在讨论了，再说她交换生的名额都被拿掉给别人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我还听说下周一升旗的时候她得在台上念检讨呢。”

“啊？那可是当着全校的面，换我肯定受不了。”

“嗯哼，她可能脸皮厚吧，谁知道呢”

王燕燕怒气冲冲回头就要找那几个嚼舌根的麻烦。

但一扭头，却发现那些人都没有脸。

她们脸上没有五官，什么也没有

“啊啊啊！！！”

王燕燕心肺骤停，惨叫着拼命逃走。

结果她却撞上了一个人。

“你没长”

啪！

她骂人话刚说出口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王燕燕怒气冲冲抬头，结果却发现是高三的几个女混混。

为首那人冷笑着看着她对同伴们道：“快看看钱包手机丢了没，这小偷故意撞过来指不定是想偷东西。”

然后她的几个同伴就嘻嘻哈哈装模作样检查着兜里的东西。

然后有人故作惊讶，“哎呀！我刚买的新手机不见了！”

还有人接道：“我钱包里的八百块钱也没了。”

“还有我。”

“我也是”

她们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怀好意地盯着王燕燕。

王燕燕脸色越发苍白。

为首那个女学生抬手轻轻一下一下拍着王燕燕的脸，“如果不想挨揍也不想被当成惯犯的话，记得下礼拜把偷我们的手机还有钱都还回来，那样我们就不会告诉老师。”

王燕燕咬牙道：“我没拿！我身上没有！”

“嗯哼。”那人点点头，“那你觉得是一个偷过钱的小偷的话更可信呢，还是我们这么多学生的话更可信呢？你觉得老师会相信谁？”

王燕燕面无血色。

这句话，曾经她也对徐璐瑶说过

下一刻她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站在了升旗台上。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学生跟老师。

他们都看着自己，那种眼神让人无法形容。

就像是看犯人的眼神。

渐渐地，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开始扭曲，最后化成了讥笑跟嘲讽。

“是那个小偷吧？”

“她是真心忏悔吗？”

“肯定不是吧，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不过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要是我的话已经转学走人了。”

“这种小偷也没学校会要吧。”

“确实，她怎么还有脸活着的？干脆去死算了。”

“不过长得不错，去卖的话说不定还能赚点儿钱呢。”

“一个小偷，听说她平时在外面跟几个混混不清不楚的，这次偷钱也是为了拿去给男人花吧？”

“呵呵，烂裤裆一个。”

“这破鞋不会得病了吧？”

“那谁知道呢。”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在王燕燕耳畔此起彼伏，每一句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脸色也越来越惨淡。

再下一刻，她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回到了教室里。

她看到徐璐瑶把班费小心翼翼收好放进了书包里，然后去食堂买饭。

接着她看到她自己悄悄溜到徐璐瑶的座位把钱给偷偷拿走了。

“原来是你偷的啊。”

徐璐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燕燕猛地转身，发现身穿红白校服的徐璐瑶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后。

她眉头竖起，大喊道：“这是你的恶作剧吧！我根本就没拿钱！就算我拿了，那谁看到了？你有证据吗！”

“还在嘴硬。”

吴缺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王燕燕转身，看到了吴缺，还有那个恐怖的老头。

吴缺举起手里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

“没错，是我偷拿的班费又怎么了？反正也没人看到，徐璐瑶也已经死了。”

看着表情惊恐的王燕燕，吴缺缓缓道：“众所周知，录音笔里面的录音是一次性录下来的，所以不存在剪切的问题。”

“但你这就是剪切的！我没说过这些话！”

“谁在乎。”

王燕燕咬牙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吧！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就不怕遭报应？！”

“过分？报应？”吴缺嗤笑不已，“你也配说我们？小姑娘，别嘴硬了，老实承认算了。”

“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错！”王燕燕咆哮着，“我只是跟她开玩笑闹着玩儿而已！”

吴缺乐不可支，“都这种时候了还死不悔改。”

他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徐璐瑶，“怎么样，还是狠不下心吗？”

徐璐瑶咬着下唇，垂头沉默不语。

“行吧，送佛送到西。”

吴缺叹了口气，接着左眼中金色轮盘浮现。

他开启了冥君敕令。

“我最后再问一遍，王燕燕，你是否明白自身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