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举人自入了贾氏族学,赚取丰厚教学薪金,生活如意,一洗落榜失意颓态,意气风发。
时常感念刘大儒举荐之义,及贾骑尉看重之情,报效心思压在心中,学中行事严厉公正,期望教出秀才,要为自己才学发声正名,也不负宾主友谊,成就本朝一段佳话。
心中唯一烦恼之处,便是诗赋才情落在武勋贾骑尉身后,堂堂举人情何以堪。
初闻半阙木兰花令,虽然惊艳其才华出众,但是感觉自己也是能续写的,谁知续了几次竟然有狗尾续貂之感,沮丧之余,引贾蓉为生平知己。
贾环新得笔墨纸砚,心里欢喜在座位左右验看,蓉哥儿出手非同寻常,皆是上品货色。
这个砚台,羊脂白玉制成,不知道价值多少,放在手里有温润感觉。
“贾环你哪来的这么贵重砚台?”金荣信了谗言,找他麻烦,又见到如此好物件,妒恨交加,眼里喷火,庶子!
贾环经常与他吵架,懒得理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回座读你的书吧。”
“哎吆~,不敢说来历,莫不是偷来的吧。”金荣搞怪起哄带节奏。、
“金哥儿说的不错,他整日贼眉鼠眼的,猥琐的很,说不得是做了鸡鸣狗盗的事情,不敢见人,哈哈。”相好的同学羡慕妒忌恨,帮腔打击环三。
金荣得意,挥手喊道:“大家来瞅瞅,这砚台贵重无比,哪里是他一个庶子能有的。”
一群人围了上来,多数人没有恶意,好奇心发作而已。
大脸宝恨他入了蓉哥儿眼,一言不发。
秦钟是二货,更加不理。
茗烟在外边瞧得真切,好样的金哥儿,一起动手打死他。
人的妒恨发作,怨气忽来,无名业火中烧,做出平时自己都不敢想的事情,是为天命定数,醒过神来,已是百年身。
贾环现在丝毫不惧,哈哈一笑:“我好物件多着那,赏赐几件给金哥儿可好?”以前就是骂他几句娘,如今三爷档次高了,不屑骂你。
言毕取出纸笔,把玩自乐。
金荣羞恼,纸是好纸,莫要动它,劈手夺过毛笔,发狠用力折断,狼毫毛撕得稀烂:“狗操的,有什么了不起,今日偏毁了你心爱之物。”
“哈哈,贾环你个窝囊货,今日你能把我怎么样?”废物一样的东西,敢跟金大爷斗,非叫你晚间哭泣悔恨,昂着脑袋,傲立人群。
环三恨极,那是蓉哥儿送我的,价值我不知道,殷殷期望的意思,我是懂得,特么的我一生就只有这么个看好我的人,怒大生勇。
狗屁的规矩,管什么家法无情,知己赠我礼物,不想竟然毁于小人之手,今日若是退缩,以后还有什么值得我守护珍藏!
含恨甩出巴掌,面似疯魔,口中狂喊:“金荣,死来!”到底留了一丝神智,没去骂娘,我环三脱胎换骨,不似以往糊涂。
“啊呀~,我的妈耶,疼死我了!”金荣欺负他从未动手,怂货有个什么用?今日吃了大亏,市井无赖骂人的话,随之出口:“我cao尼玛的,狗日的臭虫,小娘养的,尼玛偷汉子生的你吧,指不定尼玛偷了汉子,得了好物件跑来显摆,去你吗的!”
怒火攻心,忘记后果,举起白玉砚台,狠狠摔到地面,碎裂掉落一角。
贾环心里十分爱护自家老娘,听了这骂声,火冲天灵盖,下了死手,金荣娇弱,哪里是对手,被掐到翻白眼,情急之下两腿乱蹬,踢翻贾环的学桌。
众学子见不是事儿,急忙分开二人,闹哄哄的,门外也小厮悄悄窥视,挤眉弄眼的,心里笑的欢快。
环三爷的长随是亲舅舅,瞅到自家外甥与人厮打,竟然不敢上前。
“何先生来了。”小厮眼尖的喊了一声。
门外仆人作了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