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堂鹰王,焦大随侍,几个内务管事等待交接租单,堂外一群小厮等待搬运。
乌进孝进堂施礼,口中说了万年不变的吉祥话,呈上礼单。
蓉大爷瞅过礼单,微笑道:“今年的银子,怎么少了一半?各项收入大减,是什么原因?”
“蓉大爷你不知道啊,今年北边阴雨不断,水涝成灾,又有冰雹打了春天秧苗,秋收前一场大雨,泡了庄稼,有这些已经好的了。”
乌老头弯着腰,脸上苦涩,嘴里说着天灾连绵,心底十分鄙视贾蓉,五谷不分的公子哥,知道点什么?你老子让我糊弄多年,黄嘴小儿翻不起浪花。
今年秋收时,有信说到府里贾珍病倒不能理事的消息,特意早来交租,谁不想在家过年。
“我看账册,你那里连年天灾绝收大半,是否有大规模饥民出现?”蓉大爷从民生角度细问。
神朝农村连年粮荒除了去外地逃难,农民无路可走。
“附近并无饥民出现。”乌老头有点紧张,这小子问的刁钻。
蓉大爷作沉思状:“这是为什么,他们没有遭灾,还是另有缘故?”
乌老头心跳加速:“他们那里灾祸不严重,勉强能吃饱肚子。”
“这么说来只有我家受灾严重了是何道理?”
“这个小老儿也说不好。”怎么拐到这个话了。
蓉大爷面色难看:“难道是我贾家德行浅薄,获罪于神灵,专意降灾祸给我那几亩地,以做警示?”
乌老头知道他起了疑心,忙道:“蓉大爷哪里的的话,府上福德深厚,良善贵人,可能是事情凑巧,不好说的。”
“下贱奴仆!你竟敢欺我不懂国家大事,不识地理天文,连绵大雨下我家,天气旱我家,冰雹只砸我家,我家地有几亩?!”贾蓉高声喝骂。
乌老头见实情被蓉大爷推演出来,明白此关难过,赶紧跪下磕头哭诉:“蓉大爷实在是事有凑巧啊,世间的事情哪里能说的明白。”
“来人掌嘴十次!”蓉大爷下令。
焦大早看出乌老头是个奸诈的,闻令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打得他鼻孔嘴里冒血。
乌老头只是磕头喊冤。
“雨旱大灾,皆是一省之祸,朝廷必有文书报告,我查阅三年档案,黑山村所在并无大灾,偶有小灾,离那里远着呢,你报四年大灾害,哈哈,你个小小庄头,有几个见识?可心服?”蓉大爷诛他心。
完了,完了,以往珍大爷我说啥是啥,庄子里打好埋伏,他哪里能查证?乌老头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嘴里嘟囔着什么,心丧若死,我一生只知道庄子里的狡诈,多读些书,今日必能过关。
蓉大爷高声怒喝“焦巡查将他拿下去,严加审问,殷教头你提府兵拿下黑山村一干人等,听候发落!”
殷天正应诺。
焦大领了几个小厮,拖走乌进孝。
管事小厮心中暗呼,蓉大爷厉害精明,此后见他惊惧不已,做事也不敢奸猾了。
发落完乌尽孝,回到太太尤氏屋里通报情况。
尤氏吃惊,乌家在贾珍眼皮底下贪了这么多年,竟然没被查出来,妥妥的是刁奴啊。
心中佩服蓉哥儿手段厉害。
午时已到,留蓉哥儿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