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闺美榻,轻罗衾帐,倒悬的蜡烛台,床铺边上挂着一根满是绳结的麻绳……
在场的都是有钱有势之辈,自然懂的,一个个面色都不自然了。
杨逸帆因为看的多,整个人在认知上对这种事是麻木的,见怪不怪,神色反而淡然许多。
他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不由的,望着躺在床上惨死的沈挚,心生羡慕。
有钱人玩的都这么开的吗?
四长老看着众人的表情,心里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之前来过这个房间,本想收拾一下,给孙子死后留点好名声,但又害怕碰到什么重要的物证,影响查出凶手。
左右权衡之下,他选择了后者。
人已经死了,脸面还重要吗?
他要的是报仇。
沈君棠秀目一扫,把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收进了眼里,心里不屑。
全是些道貌岸然之辈!
倒是杨逸帆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个浪荡子的脸色居然这么淡定还有些好奇?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看着像个雏儿呢?
他这种浪荡子,不应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丛老手嘛!
虽说得知了自己与杨逸帆之间的娃娃亲之事,但沈君棠内心是排斥的,对杨逸帆这种浪荡子很是瞧不上眼。
而这时,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对杨逸帆的内心的观念在悄然变化着。
本来还嚷嚷着的众人一下子沉默了,沈阎也是不说话,脸色阴沉着,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沈家的脸被丢尽了!
四长老感受着微妙的气氛变化,他知道族长的心性,但为了孙子,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族长,你看这事……”
话未说完,沈阎的目光已经是笼罩了他。
那是四长老从未见过的沈阎。
愤怒的脸色,引而不发,整个人就在爆发的边缘。
这吓得四长老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咽了下去。
作为家主,沈阎有义务也必须查出族人的死因,为沈家立威,不然的话,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沈家人动手了。
可这个沈挚,他有些不愿了。
正当事情一度停滞之时,陈玄北看了看一脸无措的四长老,带头说了话。
“敢在东境杀四大家族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绝对不可容忍。不然的话,随便什么人都敢到东境撒野了!”
有人说话了,后面的一些小家主开始有了声音。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响,所有人很快达成了一致。
这种时候,沈阎心里有再多的不愿,他都得说话了,毕竟他是沈家家主,作为领头人,他得拿主意。
“带这里的老妈子进来,我要问问情况。”沈阎看了看四长老,发号施令道。
四长老早就等着了,闻言,二话不说,把站在门口偷听的老妈子拎了进来。
“家主有话问你,你如实说。若是敢有半句谎话,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四长老警告着老妈子,同时三步变两步,走到了沈阎身旁。
老妈子被吓得连连点头说是。
身处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中心,老妈子两腿战战,嘴皮子都在哆嗦。
当她一抬头看到面色庄严的沈阎之时,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小心脏终是承受不住了。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张口就是喊冤枉。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沈家主。沈公子今天照常来我鸾凤楼,点了姑娘,就入了房。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