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筱幽,杨逸帆在沈君棠的安排下住进了沈家。
为了满足杨逸帆的要求,力求低调,沈君棠特意是把他安排在了沈家僻角的废弃屋子里。
生怕杨逸帆有所误会,她特意再三强调。
这不是虐待!
只是杨逸帆一直选择不接受。
他躺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望着一屋子的凄凉,悲愤欲绝。
想当初和雪老一起住在青阳山里,睡着草屋子,条件都比这儿好。
在杨逸帆独自一人躺了两日后,沈君棠终于良心发现,趁着夜色,来寻他了。
一进屋,脚刚踏上去,一股扑鼻的尘就涌了上来,呛了她一脸。
急忙用源气护住自己,阻隔了灰尘,沈君棠这才抬眼朝屋子里张望。
今夜月色虽明,但照不进这僻角的屋子,里面漆黑一片。
没亮灯,沈君棠已是很努力地朝里头张望,愣是啥玩意儿看不见。
她甚至不确定杨逸帆在里头。
说起来,上次来还是白日里,她确实没发现这屋子竟是如此的破烂不堪。
想到这里,沈君棠心里不由地对杨逸帆有几分愧疚。
自己请求人家留下的,林筱幽还特意嘱托她照顾好杨逸帆,结果就这么个对待法。
她摸索着朝前走,摸到了桌角,抓住了布满蜘蛛网的油灯,又摸了摸已是干巴巴的灯芯。
“擦”的一声,火石对撞,火星一闪,点燃了灯芯。
一抹微弱的光散发着温暖,在黑暗弥天的屋子里慢慢扩散,占据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平生第一次,沈君棠动手做这种小事。
借着微光,她努力地朝着黑暗中张望,尽力看清楚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看看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
很快,目力如炬的她就发现了屋子一间的破烂土炕上,有一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凭借着她对浪荡子的深刻印象,瞬间可以确定,这就是杨逸帆。
一确定杨逸帆没事儿,她心头的无名火蹭蹭蹭地涌了上来,青葱般的手指指着杨逸帆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
“你怎么这么懒!瞧瞧满屋子的灰,自己住的地方都不收拾下?”
“还有,你是死人吗?都看到我了,能不能吱个声,别跟个幽灵似的两眼直勾盯着我。”
“……”
听着沈君棠一顿牢骚话,杨逸帆也不顶嘴,只是嘴角挂着笑,望着她。
待沈君棠声音渐弱了几分后,他这才开口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我以为我只是暂呆一下,没想到你左等也不来,右等还不来。”
“我留在沈家的身份选好了吗?若是可以,我今天就走马上任吧!这儿属实太脏了。”
“还有……我要说一下,我刚刚是故意不说话的,谁让你两天都不管我了。”
故意的!
这话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君棠一阵气结,指着杨逸帆,半天憋出一个字,“你……”
不过谁让这是自己求下来的活祖宗呢,她只得捏捏鼻子认了。
“这次过来是我想好了你在沈家的身份,不过你这属实太懒了,还没我家仆从勤快呢,若是日后筱幽跟了你,岂不是吃大亏了。”
“我是筱幽的闺蜜,要是日后她跑到我这儿来告状,你就……”
说着,沈君棠突然语气一顿,嘴角微扬,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