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才被原初宁气的面红耳赤,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景深媳妇儿,你怎么骂人呢?如此没有教养!”
原初宁懒得再理会他们,抬脚要走,被一个胖女人拦住去路:“我爷爷在问你话呢!”
还没等原初宁说什么,宴会厅的大门从外面被推开,李知然一袭曳地礼服长裙站在那儿,看到这一幕,有一瞬间的惊诧,反应过来,先将原初宁好好打量一番,转而对着她周遭的人怒目而视:“你们干嘛呢?”
傅成才想训斥李知然,目光瞥到她身边笔直站立的廖卓识,在无声地释放威压,他张开的嘴又闭上,闷声咳了一下。
浓妆女人阴阳怪气接话:“我们还能干嘛?这不是在列队欢迎咱们家的少夫人呢!”
李知然怒怼:“你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欢迎的意思。”
“我们是你们的长辈!你难道还想让我们鞠躬致敬?”浓妆女人顶着廖卓识凌厉的眼神,煽动其他人的情绪。
“对呀,知然,我们不过是跟少夫人闲话家常,你上来就这么质问,这是把我们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啊!”
“长辈?”李知然反问,轻蔑的眼神扫到浓妆女人身上,“出了五服的堂堂堂堂爷爷,再婚妻子带来的继女,也敢跟我们摆长辈的谱?”
浓妆女人好不容易拿粉抹白的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被怒火烧的理智都没了,暗搓搓内涵李知然,把廖卓识都捎带上了:“不管怎么样,我最起码姓傅!”
闻言,李知然立马转头看向廖卓识,果然看见他的眸色暗了暗,她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手撕了这女人,张嘴就是怒吼:“你丫有毛病啊?姓个傅,你就能拽得上天啦?”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傅景深的父亲傅镇之走过来,沉声道:“爸不是经常教导我们,家和万事兴吗?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傅成才看到他,立马摆出一副大受打击的神情:“怕是有人根本不拿我们当一家人哟!”
“才叔,您别这么说。”傅镇之说完这句,转头看向李知然,威严道,“知然!”
对待其他人,李知然可以毫无顾忌,但傅镇之这个亲舅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她强压下自己的怒气,没再吭声。
浓妆女人见傅镇之帮着他们说话,气焰又涨上来:“镇之哥,这新媳妇进门的时候,就得好好立规矩,不然会越来越难管,哎,也怪慧之姐太忙,光顾着管公司的事......”
申千千听着她这么说话,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之前他们明明是要找原初宁算账的,怎么哥哥和嫂子一来,他们就换说辞了?
她不高兴地打断道:“你怎么又扯到我妈身上去啦?”
浓妆女人一噎,讪讪地给自己找补:“我是说慧之姐辛苦!”
廖卓识冷冷的开口:“我妈辛不辛苦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婚事吧!倒贴多少嫁妆都没人要,才是给傅家丢人呢!”
浓妆女人黑着的脸又挂上红,就像放在燃气灶上烧着的锅底。
这时服务生过来,传达傅成济的意思,让他们过去。众人不敢拖延,齐齐地往里面走去。
李知然亲昵地挽住原初宁的手臂,无声问她:“傅景深呢?”
“出差。”
“早不出差晚不出差,非要挑这个时候出差!他怎么连套礼服都没给你准备?”李知然吐槽完,回头瞪了廖卓识一眼:“我之前就该给你打电话的,都怪他!还害我来这么晚。”
廖卓识回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李知然冲他撇撇嘴,又对原初宁说:“要不,咱俩去换一下衣服?”
“不用。”原初宁想也不想便拒绝。
宴会厅装饰大气的舞台上,傅成济板着脸站在话筒台前,看不出喜怒,轻轻地朝原初宁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李知然担心的看看她,她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步履稳健地走上台,丝毫没受到底下异样目光的影响。
傅成济满意地点点头,致辞过后,隆重地介绍原初宁,然后往后侧了侧身,把话筒让给原初宁。
即便没有提前打草稿,原初宁还在上学的时候,上台演讲就是家常便饭,此时张口就能说出一堆让人拍手称赞的话,但她却一句都不想说。
见她久久都不吱声,底下的人以为她是露怯了。
浓妆女人壮着胆子在底下开口:“这少夫人以后就是傅家的女主人,上不了台面的人恐怕难以胜任吧!”
“按说现在小年轻的谈恋爱,我们老一辈的不好多说,但大少爷不一样,他的婚姻关系到咱们整个家族,这少夫人的人选可不能这么随意啊!”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待他们说完,傅成才适时开口,语重心长:“对呀,老哥哥,景深那小子爱胡闹,其他事也就算了,结婚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由着他胡来呀。”
站在首位的傅慧之未发一言,仿佛置身事外。
傅成济扫了众人一眼,半晌不语。
浓妆女人偷偷地晃了晃申千千的胳膊:“千千,你说呢?”
申千千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嗯~外公,我也觉得这个女人配不上我哥!”
傅镇之沉吟一声,开口道:“爸,你看,这么多人反对,要不,这婚事就作罢吧~”
“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随之响起的是傅景深气势如虹的声音:“申千千,你是只长了一双耳朵吗?”
有些刚才发言的人,看到傅景深周身散发着震慑人心的凌厉锋芒,不由瑟瑟地缩了缩脖子。
“哥?”
“你的眼睛和脑子不是摆设,要学会自己去看,去思考,不要光用耳朵听这些人胡说八道!”傅景深话语里含着重重的怒气,“不然,就会像你舅舅一样,被他们夸作天使,就真的以为自己有双隐形的翅膀,随时随地都可以上天呢!”
傅景深话是对申千千说的,但他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落在原初宁身上,没分给其他人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