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没有一个人抱怨。
墨翟走在最后面,这时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冥衣冥裤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这时,只听刺啦一声。
是纸张破损的声音。
在只有风声过境的夜空下,显得尤其刺耳。
墨翟大惊。
赵挚猛地回头瞪他一眼,墨翟连忙摆手:“不是我,真不是我。”
“是风干的!”
赵挚冷哼一声,就因为知道是风干的,他才只是狠狠地剜他一眼,要真是墨翟做的,他能扒了他的皮。
所有的东西一一摆好后,三人依次对着赵瑾的墓碑说了些让他们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他们的话,然后又跟燕王妃说了点话。
之后,赵挚又拿出赵瑾生前爱喝的桑落酒,将整壶酒一一洒在碑前。
赵潧拿出火镰,将准备好的冥币、冥衣、冥裤全部点燃。
直至燃烧殆尽,他们才又回到车上。
从坟茔到田间地头,有一段距离。
到了地头,墨翟找了一根枯树枝去抠脚底板上的泥巴,衣摆上也沾了不少,估计都不能要了。
幸而他过来穿的不是自己最喜欢的衣裳。
虽然他也很想穿给赵瑾看看,但一想到那些泥,他就作罢了。
扔掉小树枝的同时,墨翟果然在赵挚的衣裳上看见了泥巴,还不少。
马车驶出这里,朝京城的方向行驶。
到城门口的时候,赵挚喊停了马车,对赵潧和墨翟道:“你们先回去。”
墨翟一惊:“你不回去?”
赵潧也一惊,抬眸看向他,不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我晚点回去。”赵挚不做解释,出了马车,轻轻一跃便消失在夜色中。
……
今晚的风有点大,窗户被拍得啪啪作响,好像还有冷风不断地灌进来,凌知禁不住在被窝里抖了一下。
喵喵就窝在凌知的床边睡觉。
又是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小玄空一个激灵,闭着眼睛就开始找热源。
找啊找,拱啊拱。
最后整个小身子都爬上了凌知的胸口上。
“唔……”
凌知皱眉,睡梦中她感觉到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上,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冷风还在不断灌进来。
她感觉到脚边突然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凌知睁开眼睛,还没睡醒,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她垂眸看向胸口,是小玄空啊,她还以为是块大石头呢。
凌知手一提溜,就把小玄空从身上拿开了,把他放在自己旁边,又给他掖了掖被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查看窗户。
床就在窗户底下,不用下床,一抬手就能够到。
窗户是她睡觉前就关上的,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才会漏风。
然而,凌知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坏的不是她家的窗户。
而是某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