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这书也太旧了，父亲怎么连这种书都收来了？”

张易翻寻到一本泛黄的线装古书，封面空无一字，只有好似被水泡过的渍印，纵横交错地勾勒出一种古怪的意味。

他好奇地翻开首页，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空白。

他快速往后翻了翻，尽数是白纸一片。

“老爹收旧书连里面都不看的么？”

“难怪这铺子要倒闭了！”

“正巧账簿用完了，倒是可用作账簿。”

张易寻来毛笔，轻沾墨水，便在扉页写下了自己名讳。

看着第二页上的俊美字体，张易满意地点了点头，待墨迹晾干后收入柜台下面。

……

翌日清晨，张易方才打开铺门，便见到街头告示前围满了人。

围在告示前的却都是面熟的商铺掌柜，眼下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般没精打采，唉声叹气。

他好奇挤了进去，上面却是贴着一张限期清租的告示。

“这吕老板限我们一月内清租搬走，这可让我们如何是好？”

“一下子清了整条街商户的租，这吕老板究竟是想作甚？”

“听说是要重整玉林街，毕竟隔壁那长兴街重整一番，倒是日进斗金，很是惹吕老板眼热。”

“那长兴街火热是因为重整么？明明是因为进驻了丽春楼，吕老板如此精明，怎会不知道个中原委？”

……

张易混在人群中，默默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说着。

“唉！张掌柜！”

正欲转身离开之际，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叫住了他。

张易回过头，却是隔壁米粮店的田掌柜快步走了过来。

田掌柜是他为数不多的客人之一，虽然所买的书不怎么正经，但着实也为书铺贡献了一分微薄的业绩。

“田掌柜？”

“张掌柜，来得正巧。”田掌柜凑近过来，搓着手，压低声音问道：“你那里可有《玉兰春》？”

生意上门，虽说书不怎么正经，可为了混口饭吃，再怎么都不能说没有。

“有！”

“那感情好。”田掌柜笑得像一朵猥琐的老菊花。

“不过这书有些杂。”张易想了想，道：“回去我得好好找找，这样，你下午再来取吧。”

田掌柜听得高兴，见张易正欲离开，急忙又扯住了他的衣服。

“张掌柜，我看你生意不大好，不如我给你出个点子？”

张易顿时停下了脚步，神色微动。

“此话怎讲？”

“张掌柜可听说过大罗教？”

“略有耳闻，听说最近在城西很是火热，发展了许多信众。”

“张掌柜不如去看看能否搞到大罗教的教义、教经之流，这东西现如今可在县里很是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