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库斯特精精神神地从床上起来,满脸舒爽。
走出门,便看到军备库一众人忙着手头上的工作,见到他后便集体向他敬礼,而后又热情的投入到工作中。
看着焕然一新的军备库,库斯特不由得满怀欣慰与骄傲。
这时,脸色着急的佛克斯赶了过来:
“将军,我们这个军备库的各种设施都太老旧了,我们生疏的工人连膛线都需要拉很长时间,更别提制造一把完整的步枪了。我们的生产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虽然目前他们的热情高涨,但等他们知道做不出几条枪后,估计又会陷入死寂中。”
佛克斯的话刚开始让库斯特有些生气,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也就点点头,左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会,库斯特眼光一闪,对他说:
“中校,你不用担心了,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库斯特很快走到军备库通信室,拨动电话,举到耳边等了会,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里是卡利尔韦德-库斯特,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与库斯特同名同姓的人是他的二儿子,在家中被称为‘小库斯特’。他前些年在父亲的资助下前往北美成立了一个企业,现在混得还不错,能随时拿出十几万美元,还有各种生产机械。
战争爆发后,小库斯特打算立刻前往奥匈看望父亲,但是公司内部有些矛盾需要解决,不得不推迟到8月下旬,才坐上一艘前往奥匈的轮船。他与父亲见面后,又收到来自公司的来信,便买了张9月中旬的船票。
此刻,他正在维也纳的一家酒店暂居,库斯特认为他应该是在泡妞,否则去酒店干什么。
“这里是你爹,‘老库斯特’。”库斯特很豪放的说
“父亲?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了,希望你以后能够改一改这样的语气。”小库斯特有些尴尬。
“我改不了的,真正的军人都这样直白。”
“好吧,所以你找我倒底有什么事吗?”
“我最近被调回维也纳,并就任城中的一个军备库库长。”
“哦?那是好事啊!我终于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你的安危了,而且我临走的几天还可以和你保持往来。”
“或许是件好事吧,但我所就任的军备库的设备实在不给力,枪械膛线都需要工人自己拉出来。我希望你能够给我提供一些生产设施,以让我在奥地利军工生产中取得一个较高的地位。”
“可是,我的公司遇到了一些麻烦,被一些在美国的俄国人企业联合打击了。”小库斯特有些迟疑地说:“但是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我还是会尽可能的抽调出一些刚购入的新设备。”
“是吗,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几万克朗可以资助你,我还得到了一些王公贵族及高官的支持,他们也能够帮你对抗俄国佬,如果还不够,我最近得到了2枚勋章,你拿出去卖了吧。”
“父亲,那大可不必,你之前已经给足我了支持,我怎么敢再伸手管你要呢?何况那还是你的荣誉。
这样,父亲,我会立即抽调出2个新机床送往你那,并会买下斯洛文尼亚的一个钢铁厂,归你所有。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尽快联系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好的,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亲爱的小库斯特,待我成功后便会偿还你!”
“这本就是我偿还你之前的资助,怎么......”
库斯特没等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仰望天花板,满脸欣慰。
他这个二儿子除去沾花惹草外,其他事基本都能干的很好,而且讲义气、重道德,因此在库斯特的妻子死后,他便是库斯特三个儿子中最喜爱的一个。
一旁的佛克斯看到库斯特放松的神情,也知道这事大概成功了,便带着欣喜的脚步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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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库斯特不仅说到做到,而且行动也很迅速。仅过了7天,那两个机床便从轮船下运过来。
但此时也到了小库斯特回北美的日子,库斯特有些不舍,亲自到码头去送他。
归来后,再次受到军备库众人的热烈欢迎。弗兰兹跳到一旁,嬉皮笑脸地对他说:
“行啊,库斯特老兄,有这么棒的儿子也要瞒我好几年吗?”
“你滚一边去!”
被火光映的鲜红而昏黄的军备库满是快活的气氛。
佛克斯走上前说:
“现在新设备的到来,我们可以开足马力生产军备了!之前7天我们总共才生产了不到50支半自动步枪,这种情况终于可以改善了!
而且小库斯特先生的考虑很周到,知道我们没有金属冲压技术,以及让制造成本更低,还买下了一个钢铁厂。只可惜它在斯洛文尼亚,离我们这边有点远,运过来的成本也不低。”
库斯特肯定地点点头,他儿子这么做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一定是有原因的。
斯洛文尼亚地区虽紧贴奥地利中心,但并不太重要,因此在那边购入一个工厂价格较低廉,而维也纳地区可是帝国首府,这里的所有东西价格都很高昂。再考虑到小库斯特现在所遇到的困难,也不是不能理解,何况作为一个资本家,做这种投机行为是很正常的。
库斯特点燃一根烟,轻微挥舞着手和众人说:
“我决定用之前博罗耶维奇将军给我的二十万克朗租聘下一辆小列车,用它来联系两地的交流。明日我就会坐上列车前往钢铁厂,并在那里搞一次有成效的技术革新,以让我们更容易生产出优秀的军械。”
在军备库接收到两台新的机床后,军备库的工人都认为库斯特能够带领他们走向成功,此刻听到他的下一步打算,都是毫不犹豫地赞同。还有些人更是提供了很多经费,让原先二十万克朗的预算减至十八万克朗,让库斯特不禁感叹工人的强悍与伟大。
很快,库斯特和一个列车制造商的合同签订好。交易达成后,当天傍晚,那辆有些老旧的列车便停在了维也纳郊外的车站,库斯特带着麦田登上列车副驾驶。回头一看,满是前来军备库的人为他送行而热烈鼓掌,他也不由得激动地摘下军帽,在狂风下用力挥舞着。
随后关上车门,坐到位置上,静静地闭上眼睛,听着列车苏醒的轰鸣声,向无尽而又越来越近的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