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免再度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床头之人早已不知去向,就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
不过林免还是记起来了,那个男人叫玉箫。
呵,竟然是个女人名。
昨晚,她就是从鼻腔中哼出这一句,把那个人气跑了。
活该,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她这里来瞎折腾。
林免伸着懒腰起床,随手就摸到枕头边上有一个温润的东西。那过来一看,是一枚通体洁白的双鱼龙首玉佩。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昨晚那个玉箫留下来的。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还是走散了的时候相认的凭证?
明明是个夜闯闺房的登徒子,偏偏摆出一副深情模样给谁看?
看在这枚玉佩玉质不错,将来万一缺钱了可以卖出去,或者万一真有人识得将来能帮她一把,林免还是把这枚玉佩藏在了床褥下面。
林免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
“小姐,你醒了?”绿柳端着水进来给林免梳洗打扮。
林免坐在梳妆台前,有些感慨,果然,古往今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洁面,润肤,敷粉,施朱,画眉,点唇,额黄、斜红、花钿、面靥。
整个流程下来,林免坐着让人服侍,都觉得有些腰酸背疼,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听闻要先去跟父母请了安才能用膳,林免就不太想吃了。
昨天她忘了跟林殊要一套“跪得容易”了,去了难保膝盖受损。
这时,林殊在门口探出了头:“小免,在想我呢吗?”然后,就伸出手中握着的东西晃了两下。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对不对?”林免欢快地蹦过去,把东西抢在手里,当着他的面就要撩起裙摆,挽起亵裤那宽大的裤腿,绑在膝盖上。
“咳咳。”林殊轻咳两声提醒她,绿柳在旁边已经被她孟浪的行为看得目瞪口呆了。
林免忙三两步跑回榻上,坐着让绿柳服侍她穿戴上。
林免与林殊两人并肩走向主院,绿柳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昨晚睡得可还好?”林殊小声问林免。
“那是当然。一觉睡到大天亮。”林免这话虽有夸张,不过她昨晚沾枕头就着,除了中间气跑了玉箫,算是睡了个美觉。
林殊闻言,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你没睡好?”林免看林殊眼下好似有点乌青。
“嗯。”林殊点头,又继续往前走,“床太硬,枕头又硬又高,被子太薄,根本睡不着。”
“毛病。”林免小声嘟囔了一句,被林殊听到:“睡那么高枕头,小心得颈椎病。”
“你就不能想我一点儿好?”林免冲他翻白眼。
“不想你好大半夜给你做那东西?”林殊指了指她的膝盖。
“我谢谢您。”林免堆起一个职业假笑。
就算有了“跪得容易”,林免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跪拜礼。跪是容易跪了,站起来多少有点费劲。
“你这体格不行啊,还得让张大夫再给你开两副汤药好好补补。”林殊看着她被绿柳扶起来,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