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麟宴是很仁慈的……
……
到了瞿府,把小野猪和小鹿,外加死去的絜钩交给了厨房后,一行人便坐在了厅堂里,闲聊了起来。
经过了这些事,众人的关系更为密切和睦了。
本来瞿青和何老爷便是极好的朋友,但与府尹也仅是表面关系,如今倒是改善了许多,官府和商人之间,多了几分真诚。
许麟宴等小辈不便于在这儿,便和瞿镇他们去往外面的花园,溜达去了。
瞿黎并不随行,一个人走开了。
毕竟这年头的女孩子,和男孩子交流不多,更多的是敬而远之。
按照正常情况,有瞿镇在场,瞿黎也会欣然参与。
正如她当时送饭上山,和许麟宴与苗正天等人相处也并不过于疏离,不会有那种大家闺秀羞于见人的羞臊。
毕竟她的成长经历,和普通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她走的势必是与正常姑娘相反的路子……
在许麟宴看来,瞿黎的命运比那些普通姑娘强多了,有未来女强人的雏形。
自从扎小脚、不二嫁的劳什子规矩立下后,宋以后的姑娘家,命运从出生开始,便基本注定。
这些规矩立下之前,还会偶尔冒出一些优秀的女性人物,之后便被压抑了下来,无法出头。
这时候的瞿黎和小兰,绝对是两个例外!
这样的特例,是无比珍贵的。
有个性是好事,敢另类是正向,最怕是泯然众人。
因此,许麟宴对瞿黎还挺欣赏的,当然,若是告知他这个现实聊斋故事的走向,他会对她更为欣赏。
只是很可惜,瞿黎并不满足他的这份好奇,对他敬而远之。
许麟宴相信,瞿黎这次单独离开,婉转回绝,绝对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
谁让他在别人眼中,是个知之甚多的定时炸弹呢……
“阿姐怪怪的,而且她的病该怎么办呢?回头我得好好问一下。”瞿镇望着瞿黎独自走开的纤细背影,兀自嘟囔了起来。
“你阿姐什么病?”许麟宴蹙眉问道。
他感觉她挺精神的。
尤其在她误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姿态高昂如战胜的雀王,生气十足,不像是个有病之人。
瞿镇忙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先前我偷溜回家了一趟,爹和阿姐并不知晓。阿姐她得了怪病,晚上休息不好,一丝声响都睡不着觉,连下人都被打发到院外,喝了几副药都这样,可真是愁人。”
闻言,许麟宴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有些微妙。
“你确定,那是病?”
“不是病,那是什么?我阿姐以前从未如此。”瞿镇长吁短叹。
许麟宴拍了拍他的肩头,“你不用担心,你阿姐不会有事的。”
“大哥,你这么确定?”瞿镇纳闷不已。
许麟宴沉吟了一下,说道:“可能是你阿姐忧心瘟疫的事情,这才休息不佳,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相信我,过不了多久,肯定有所好转。”
他多少知晓瞿黎的事。
以她这样的人,是不会将问题扩大化的,这个借口,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她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