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却是将春儿叫到面前,
“本宫有一事要你出宫去办”
待到赵敬来时,程蕊娘已是笑着迎他进来坐下,问起昨晚之事赵敬摇头道,
“太子妃怕是误会了,本宫并未幸宠女子!”
程蕊娘笑容凝了片刻,复又言道,
“臣妾本是想着殿下即是喜欢那女子,便不如召入宫来,也免得去外头次数多了,又召那些言官n,没得惹人厌烦!”
说完不待赵敬回答,却是一拍掌自后头转出盛妆打扮的红莲来,
“殿下!”
红莲羞哒哒上前来行礼,赵敬一见是她,眉头立时紧皱了起来,对程蕊娘怒道,
“你怎得将她召入宫中来了!”
身为太子妃怎能如此罔顾宫中规矩,不明不白的人也能往这宫里带?
程蕊娘闻言只是笑道,
“臣妾这也是关心殿下,将这女子召入宫内陪伴殿下,也免得殿下奔波辛劳!”
赵敬怒而起身,一甩长袖道,
“荒唐,还不快快把她给我送回去!”
说罢转身就走,那红莲好不易得了这机会,如何肯放过,忙抢前几步过来扑嗵跪到地上,一把抱了赵敬大腿,
“殿下!殿下,昨晚上您还抱着红莲一口一个想你,一口一个舍不得,今儿为何就翻脸不认了!”
这红莲本就是烟花女子,说起话来毫无顾忌,便是让赵敬尴尬起来,
“本宫本宫那不过是酒后之言!”
红莲哭道,
“殿下怎得都推到醉酒的头上了?奴家打那窗前过的时候,您明明在叫着奴家的名字!”
赵敬可不是叫的红莲,他叫的是红娘,只是那红莲听岔了,又一心想巴着太子爷攀高枝儿,当下就推门进去,才有后头的事儿。
赵敬眉头紧皱,抽腿离了双手红莲应道,
“你听岔了!”
程蕊娘坐在那里一听心中一动,立时便明白了,当下只觉心里头翻江倒海,嘴里就似那塞进了一大把青梅一般酸的不成,当下又嫉又妒道,
“殿下就是叫的红娘吧!”
那死去的女子听说便叫做红娘,有一回殿下睡梦之中叫了一夜,外头伺候的小太监悄悄听到了,这事儿才传到程蕊娘的耳中。
程蕊娘这一回搞清了事情因由,不由的心下大恨,勾起积压心中的闺怨来,沉下脸来却是冷冷一笑冲赵敬道,
“殿下昨晚想来应是吃醉了,才将红莲误做了红娘”
说罢上下打量了那红莲,这姑娘生得丰满有致,五官倒也算瞧得过眼,只是长年身处风尘总是自带着一股艳俗之气,程蕊娘眼中鄙夷,口中不屑,
“臣妾真是没想到殿下放着后宫之中多少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要,倒是能瞧上这样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货色,也不知那红娘给殿下下了什么药,都成一堆白骨了,到如今还忘不了!”
程蕊娘心下不甘,却不知一句话触到了赵敬逆鳞,却见他闻言转回身来,一张脸上平静无波,只是双眼漆黑如墨,死死盯着她。
“你说什么?”
程蕊娘被他盯着心里发慌,却是当着面前的一干宫人,不愿输了脸面,嘴硬道,
“臣妾说的没错,不过一个风尘里的浪荡货,有何可挂念,您也不怕失了这堂堂一国储君的身份!”
赵敬听罢牙关咕咕作响,良久却是冲着她长叹一口气,
“二弟说的对,我确是性子太软对你们太过放纵了!”
一甩袖子撩袍迈出宫槛,众人在里头只听到赵敬沉声吩咐道,
“福禄,调了宫中侍卫,将这处给我团团围了,不许一个进去,将那私召民女入宫的人给我找出来,立时打死不得有误!”
福禄忙低头应是,他跟了赵敬这么些年也是头一回见太子爷如此愤怒!
忙连声应了,当下就召了人进来围在外头,把守住门户不许人进出。
因着赵敬往日性子太过宽厚,对后宫嫔妃也多是放纵,虽说惹了赵旭发怒,程蕊娘只当赵敬不过吓唬她而已,待到那如狼似虎的宫中侍卫将春儿从她跟前拖走时,她才知晓太子爷是动了真怒了!
这厢叫嚷怒吼哭泣已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春儿被拉到院中,当着众人的面被杖毙,那自身下流出的鲜血顺着石缝渗入了青砖之中,便是用清水洗过好几趟,那处却仍是颜色诡异。
程蕊娘只要一闭上眼便想起春儿被紧塞了口,打得不停扭动挣扎,到后头再动不了了,只是脖子长伸,双眼凸出,一张脸涨成了紫红之色,却是一个疼字都叫不出来的样子
“春儿,你你别怪我别怪我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你不替我挡灾何人替我挡灾你自己好好投胎去,别来烦我了!”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