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下为了衣裳的主人也不认我们以前的情义了么?这衣裳是谁的?为何会在你床上?那人究竟是谁?”
方妙妙自知不能在这事儿上与他纠缠,收拢了衣裳两步进了内室,
“与你何干!”
“怎么不与我相干,你我虽未成亲但已是名义的夫妻,做妻子的床上有男人的衣裳,我难道不能过问么!”
方妙妙咬唇道,
“你还好脸问,若不是那日你撕破我的衣裳,我又何至要披了别人衣裳回来!”
说起那日宋士铭气焰一窒,想了想又道,
“即是借了人的衣裳回来,为何不还回去,还要放在床在难道你还想着那人么?他是谁?”
方妙妙坐在床上咬唇不语,宋士铭见状气势又盛连连逼问,
“那人是谁?是谁?你为何不敢说?方妙妙你说……”
方妙妙本就心高气傲,那能受他这般诘问,当下怒而咬唇道,
“是你比不上的人……”
宋士铭闻言气得浑身发抖,
“这宅子里有什么人是我比不上的,除了奴婢便是下人,难道我连下人都……”
说着话触到方妙妙讥讽的目光,猛然一顿,
这宅子里自然还有别的男子,一个是傅恭明,一位便是仲烨璘,他目光落到那衣裳上,傅恭明生的削瘦,高矮与自己相差仿佛就不是他,那……另一个便是仲烨璘了!
想到这处宋士铭嘴里立时便如吞了十斤黄莲一般,苦不堪言!
是了!
对了!
是仲烨璘才对了,论人才相貌自己真是拍马也及不上!论财力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论学识仲烨璘常年在域外中原行走,多少人物风情信手掂来,多少地志典故出口成章,虽说他少言寡语、清高孤傲但却言之有物,每言必中,其人风采便是他身为男子也要倾倒不已。
怪不得妙妙……妙妙会对他倾心!
一想到是他,宋士铭只觉着脑后钝痛,如被人当头一棒般,呆在那处良久才涩着声音问道,
“难道你……你与仲先生已……已有了私情?”
方妙妙闻言又羞又恼怒啐了他一口道,
“你当人人都似你这般龌龊么?仲先生道德君子,那一日不过是见我衣衫不整,委屈可怜便解了衣裳给我遮挡,当时便转身走开了……”
顿了顿面红如血道,
“是……是我没有将这衣裳还……还回去……与仲先生有何相干!”
她那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宋士铭如何瞧不出来,想当初在那山谷之中两人亲密无间时,他悄悄拉了方妙妙的手,她虽有羞态却不似这般娇媚之中犹还带了三分渴盼之色,现当下若是那仲烨璘出现在二人眼前,只怕招一招手方妙妙立时就要跟着人走了!
看到她这样宋士铭如何不心如刀绞,这厢转身便要去收拾东西,方妙妙追出去拦他道,
“你做什么?”
“我们离开这处!”
不过呆了半月妙妙便移情别恋上仲烨璘,若是再呆上三五个月,妙妙便真会被仲烨璘抢去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方妙妙闻言冷笑一声道,
“走!你走到何处去?我们身上银子够么?我杀了那胡管事的,如今衙门消案没有?你那皇帝老子可是寻到了?我父母家人你可是打探了消息?”
一连串的发问立时将宋士铭定在那处,方妙妙又接着道,
“在这处呆了这么些日子,你可曾一日想过要走,这处美酒佳肴、仆从美婢你可曾想过托人打听过我杀人之事?可曾想过法子去寻你那皇帝老子?京城之中方府你可有去问过?”
宋士铭支吾难应最后道,
“我……我……前几日还未安定下来,我这几日便想着手打听了!”
“哼哼……”
方妙妙连连冷笑,
“即是着手打听,你且给我弄个章程出来,再说走的事儿,若是不然便休要提起!”
这才是方妙妙心中对宋士铭最是失望之处,进了这宅子吃喝玩乐倒是一一不落,别人与他非亲非故,他却是享受的一派安然,正事儿一件不顾,到现下发觉不对劲儿便脑子一热,便想一走逃避。
你倒是有个退路没有?
这般没有章法的出去,你当还有第二个仲烨璘、傅恭明能救你么?
宋士铭被她一通连问立时变得手足无措,愣在当场,方妙妙瞧着他那窝囊没有担当的样儿,看一眼便心头厌恶一分,当下怒而将他推出了门去,
“砰……”
当着面将那门关上,
“你即是没想好,便自己到外头好生想一想吧!”
宋士铭呆在那处瞧了瞧紧闭的房门,这时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自入了这宅子之后,确是每日沉浸在华宅美服,锦衣玉食之中不能自拔,便是去寻自己那皇帝老子的事儿都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