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十五日,你身上的伤可是养全了!”
慕汗应道,
“我那伤是被宗主责罚所至,宗主下手有分寸,只是伤着皮肉,十五日早养好了!”
那人又道,
“慕汗兄弟,这一回你确是鲁莽了,也难怪宗主要亲自出手责罚了!”
慕汗闻言嘿嘿冷笑道,
“宗主责罚我心服口服,我被那臭丫头和猎户追得落入百丈瀑布之中,要不是老子命大早喂了河里的龟鳖了,便是拼着宗主责罚我也定要报这个仇……嘿!他娘的,一村上下老子弄了个鸡犬不留,真是痛快!”
那人闻言道,
“你倒是受了一顿鞭子了事,你可知这一来我们便惹上了整个中原武林,圣主震怒宗主却是要代你受过了!”
慕汗闷头哼道,
“宗主对属下们素来有情有义,我慕汗知这回牵连了宗主,是我对不住他,慕汗这条命早卖给宗主了,他若是要我慕汗这百多斤肉,立时拿去便是!”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
“这事儿若是用命能填的倒也罢了,只是干系到我派大业,宗主素来性子清冷本就不爱争权夺利,若是不然以他的武艺那至被左御河压在下风,现下你又捅出篓子来……”
慕汗沉默不语,两人在这处说了一会子话,那人拍他肩头道,
“你且再歇一歇,我去瞧瞧那帮小子们躲懒没!”
说罢转身走了,方素素瞅准时机静静自那隐身的地方现出身形,这厢身上气息外放,慕汗立时有报察觉,一抬头瞧见远处立了一个人影,露出面纱后的一双眼正紧紧盯着他,这厢抬手拉了一半遮脸的纱巾,
“臭丫头!”
慕汗立时扭曲了脸,方素素冲他轻蔑一笑招了招手转身就跑,那慕汗立时咆哮一声紧跟着追了过去。
……
待到方苒苒再醒过来时,自己却是在一驾马车之上,上头摇摇晃晃的车顶,身下硬梆梆的车板,一股股的膻腥味儿冲入鼻腔之中,
“唔……”
方苒苒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头上一阵阵的抽痛,伸手去摸时上头裹了一圈儿布,
“咝……哎呀……”
触到伤处立时疼叫起来,帘子外头人听到声响忙探了头进来瞧,
“五妹妹,你醒了?”
方妙妙瞧见方苒苒醒了很是高兴,方苒苒四下打量,
“大姐姐,我们这是在何处?”
宋士铭也探了头进来应道,
“我们如今已入诛州境了!”
原来方苒苒自那山上滚了下来,两人吓得跟着追过去,却见方苒苒头撞到石头上,立时有鲜血流了下来,方妙妙忙过去抱了方苒苒,见伤口鲜血不止也不知怎办才好,忙伸手捂了她额头上的伤口,宋士铭撕了身上衣裳给她把伤口裹住。
上头坡陡路斜是再上不去了,只能往下走,一路往下瞧见一条大道有一队收山货的车马自远处而来,两人上去拦了马车求人带一程,领头的见他们年纪轻轻,又带着一个受伤的妹子,便做主收下了他们,带三人一路往那诛州而去。
甄氏等人追了出去,顺着大路走自然是没有追到他们。
待到方苒苒醒过来时已是三日之后,他们早已入了诛州境,诛州这处乃是在太宗时,西南巫王归入大魏之后,又联合朝廷大军征下了诛州与惠州。
到了如今惠州、诛州、蛮州三地实则在巫王拳掌之下,只是历代巫王都是效忠大魏皇室正统,这一代巫王名叫做安昊,端得是精明能干,镇得这三州之中大小四百六十一寨,寨寨臣服,个个拜首,西南边陲倒也一派风平浪静。
方苒苒一路之上劝说着方妙妙与宋士铭回转蔺州,只是他们那里肯听,又无奈自己有伤在身便是想撑起身子坐好,都要头昏目眩恶心呕吐。
待出了山区,方妙妙与宋士铭带着方苒苒进了诛州城选了一处客栈住下来,方苒苒此时身上有伤,一路两人又照顾的马虎,到了这处客栈之中竟发起高热来,两人忙去请了大夫来瞧,那大夫言道,
“这位小姐是因着身上有伤又有寒,到了这处水土不服,心中思虑太甚,内外交困这才病倒了……”
当下提笔写了药方,让两人拿钱抓药,两人你看我眼,我看你眼,方妙妙才自那荷包里取了银子出来,抓了四剂药取回来给店里的小二煎熬,又伺候着方苒苒服下。
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方苒苒这一病便是十日,吃药住店的银子花了出去,却是久久不见好,宋士铭与方妙妙渐渐的便有些不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