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御河带着人进了绿柳庄中,寻到方家的宅子,有人在嘴里放了一个哨子,一运气传出一声似夜枭的尖锐鸣叫声,不多时里头也响起回声,两相应和之后,
“吱呀……”
一声响里头有人开了角门,一只手伸出来招了招,
“进来!”
娲神派人立时鱼贯而入,外头留了部分人接应,其余全数进去,这宅子里黑漆漆一片连那院中回廊上都没有一盏灯笼,左御河进来只觉心头乱跳,不由眉头一皱,
“不好!快退!”
众人听命正要后退,却见那回廊里转出一盏昏黄的灯来,为首的一人一手挑了灯笼一手提了刀,朗声笑道,
“左宗主大驾光临,怎得不让小弟尽一尽地主之谊就走呢?”
说话间四面灯笼燃起,高高挂了起来,顿时将这院子照成了一片白昼,方魁把手里灯笼插到一旁,冲着左御河抱拳拱手道,
“左宗主前头到方家堡所做之事,我方家上下铭感五内没齿不忘,日日夜夜每思及于此都恨不能与宗主提刀相见,如今正是我方家回报之时,左宗主走了岂不可惜!”
左御河也是久经战阵,瞧这一番便知晓自己是落入了方家的圈套之中,微微退后两步,让属下将自己前后左右都护了一个周全,长笑一声道,
“方六爷客气,前头在方家堡左某无缘与诸位谋面,今日也是有缘相逢实在欢喜……”
说话间却是自腰间取出了那么玄天宝刀,
“方六爷想提刀相见,左某自是奉陪,且用这把玄天宝刀与方六爷切磋一二,方六爷瞧着这刀可还入眼?”
那刀一现立时引起方家人一阵骚动,方魁等人怒目圆瞪,腮帮紧咬恨不能将左御河乱刀剁成肉泥,这把刀自祖上传下来近百年却是头一回落入了旁人之手,想起家主身败惨死不由的胸中恨意滔天,
“左御河!”
左御河笑着将那玄天宝刀抽出来,手指轻轻摸过刀背,
“这可是把好刀,方六爷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说话间一眯眼,刀尖直指方魁,
“方六爷,莫非是怕了?啧啧啧,只惜了方老家主一世的英名,怎得这后辈子孙是一代不如一代,前头方崇岳也是个贪生怕死的……”
他此话一出立时惹的方家人纷纷怒斥,
“好贼!休要信口胡言!”
“左御河,辱我家主必要你血债血偿!”
……
方魁在这处长吸了一口气,强压了胸口怒火冷冷一笑道,
“左宗主打得好算盘,你怕是也瞧见了,如今这四壁墙上俱是强弓硬弩,你当方某人被你一激便会跳下场来与你近身相搏么?”
届时左御河只要指使手下与方家人混战,那上头的布置立时便废了,左御河倒是好算计!
左御河笑道,
“方六爷怕了!这刀方六爷难道不想收回了么?”
方魁冷笑一声却是往后退了两步,
“待到左宗主伏尸此地时,我方家人自会请回宝刀,一洗前耻!”
说罢一挥手,
“放!”
上头早已利箭上弦一声令下,弓弦弹动之声四起,
“嗖嗖嗖……”
一阵密集的箭雨扑头盖脸而来,娲神派人立时挥刀格挡,这一众人将左御河护在了当中,只听得身边噗噗噗声不断,方家人所用的弓弩乃是多年前百手门专为皇家所制,自那密室之中取出,仍是光润如新,弓弦不过重新上油调试便可使用。
方家人恨娲神派入骨,这一回以家眷为饵,方魁等人又亲身诱敌深入,便是要杀尽这一众来犯之敌,为方家堡中死去的冤魂复仇,这厢自然是狠手连连。
上头箭如雨下,下头只凭着身上的软甲根本无法抵挡,一蓬箭雨过来院中娲神派人立时伏尸小半,院中惨叫哀嚎声不断。
娲神派人边挡边退至进门之处,再撞那门却已是纹丝不动,方家人早从外头调了备好的巨大圆木将门死死抵住,务必不能放走一个娲神派人。
左御河眼瞧这情形立时咬牙道,
“都给我往里冲!”
外头必定严防死守,接应之人多半也不能幸免,倒不如往里冲说不得能杀出一条生路来,娲神派人这厢冒着箭雨,踩着同伴的尸身冲入了廊下,立时与早就严阵以待的方家人撞到了一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厮吼一声立时挥刀就砍,双方这时才混战到了一处。
乱战之中方魁却是只紧紧盯了被团团围在当中的左御河,这厢几个跃起到了半空之中,大吼一声,
“左御河!纳命来!”
孤身跳入了人群之中,左御河见状挥刀相迎,
“想要我左某人的命,且看你有几分能耐!”
两人战至了一处。
一时之间这宅子里头四处喊杀声不断,鲜血飞溅,惨声不断……
宋屻波在外头瞧着左御河等人进去不久,便有一队人马与那接应之人战到了一处,
“不好!里头怕是有变!”
宋屻波左右之人见了都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