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头嘿嘿笑道,
“不过雕虫小计,侯德宝竟没有跟说你易容之术么?”
宋屻波应道,
“我师傅说我千妙门乃是以绝妙无双的窃术冠绝天下,讲究偷过留迹,要的便是偷人与无备,若是易空改头换面如何现出我千妙门的本事来?”
老曲头嗤笑一声,
“千妙门就是一帮子偷鸡摸狗的小贼,还好脸吹什么冠绝天下!”
“前辈您……到底是何人?”
老曲头一摆手,
“不用管我是何人?你知我是方家人便可,小子我且来问你,你是如何到了这娲神派中,倒做了左御河身边的红人,可切不能做那无耻龌龊的勾当,若是那样不用等到侯德宝,我便要先亲手了结了你!”
宋屻波闻言急急收屈,
“前辈您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当下将方家那晚的事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给了老曲头听,老曲头听罢长叹一口气,
“你们师徒虽说都没安好心,便对方家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宋屻波闻言立时叫起了撞天屈,
“前辈说那里话来,我宋屻波可是义气当头,对方家决无半点恶意,怎么就成不安好心了!”
“嘿嘿!小子你敢说侯德宝没算计着我们七小姐,你对九小小姐并半点儿非分之想?”
宋屻波闻言立时红了脸,却仍是梗着脖子应道,
“我们师徒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我对素素从来都是爱护有加,决没半点逾矩!”
“嘿!若不是瞧你们两师徒还算得老实,侯德宝每每夜闯方家堡也知晓分寸,没有瞎看乱闯,要不然我岂能容你们胡闹!”
宋屻波闻言立时傻了眼,
“原来……原来您……您竟都知晓么?”
老曲头一抚下颌的短须,
“小子废话少说,我也是趁着这副模样的主人领命外出才假扮他入庄的,时候不多,你且说说那内奸是谁?”
宋屻波道,
“我也不知他是谁,只是那一晚我与素素亲眼瞧见他自背后杀了方家主,他生的倒也清俊,只是眼神有些阴郁……”
将那人容貌讲给老曲头听,老曲头越听越是心中发沉,
那晚在家主身边之人一问便能知晓,便是回来的几个孩子当中一个了,听宋小子形容倒似那方智……
怎么会是这孩子!
他……他可是三哥的亲儿,为何要背叛方家?
老曲头心中虽是又惊又怒面上却是不显点了点头,
“我已知晓此间之事,立时便要去报给六爷,你可要跟着我走?”
宋屻波摇头道,
“我阿爷之仇不能不报,不将这娲神派搅得天翻地覆,小子决不回转!”
老曲头点头道,
“好小子!你阿爷也不算白疼你一场,这娲神派中危机重重你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你可要小心了!”
“小子明白!”
老曲头起身拍了拍他肩头,
“小子,你且要好自为之,以后我自会盯着你的!”
宋屻波点头道,
“小子有事自会与前辈联络!”
“小子你伏耳过来!”
两人凑到一处密语几句,这才相视点头开了门,身影一闪便急速离去,宋屻波立在门前瞧着他身影消失,这才关门回屋。
可笑他和死老鬼所做之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余早落入了人家眼中,幸好他们师徒对方家并无歹意,要不然那还好好端端立在这处。
没想到这老曲头竟是不世出的高手,不说别的,只看他能轻轻松松出入这娲神派高手如林的所在,想来方家也不容小觑。
看来那一晚左御宗也算是胜的侥幸,若是方家人不走只怕左御河讨不了好去!
想到这处总算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这才收拾妥当上床安寝,这一晚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却说那老曲头得了信自那郭家庄出来,人便往山中赶。
方家在湘州大山之中却有一处秘密所在,乃是当年暗卫培育新人的一处山谷,到这时已是荒废了多年,如今又重新启用,凰翎卫除却外派办事之人,皆在此处训练。
方魁等人日夜忙碌暗中住持,连方家堡被毁家主被杀之仇也只能咬牙放在一边,将女眷们送到绿柳庄中却是从未探望过一次。
方魁眼看着不日就要赶赴京城,方家人为了大魏王朝这一去,是成败难料,生死不知。
方贤跟着他远在山中,女儿素素更是不知踪影,柳氏自来性子柔弱,这些日子以来更是担惊受怕,失了女儿又远离幼子,惶惶然不知丈夫到底做了何事,若不是靠着自家几月才有的一封信支撑着,只怕她的日子更加难过。
想到这处方魁心中也甚是愧疚,如今一去夫妻二人也不知何年能见,因而便打定主意在远赴京城之前带上兄弟等人回绿柳庄告别妻女。
方魁这厢派了老曲头回来一来接应方仁等人,二来先行告之家眷,却是没想到这信儿被那内奸知晓,报了给娲神派倒惹来这一桩祸事,幸好有一个宋家的小子报了信儿,若是给人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方家下场如何自是不必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