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什么给了你权力,让你对她动刑?!”
屈突长宁手上深红的长口子看得他眉心一紧,语气中尽是怒不可遏。
邓夫人赶紧跪下,一脸委屈地解释道,“将军,并非妾身想为难宁夫人,妾身今晚只是想来看看她,但是没想到,刚一开门,她便对妾身动手还要往外跑。”
“将军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下人,她屈突长宁是不是要对我动手?”
邓夫人横眉一扫,下人们纷纷噤若寒蝉。
“妾身受伤是小,但是若是屈突长宁当真和燕国里应外合,想对我们大秦不利,这一旦让她跑出去,这天大的罪责就要我们将军府承担了啊!”
“这祸事,妾身自是要将它挡下!”
“无奈不是她的对手,这才用了长鞭作为武器。”
“将军,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将军府啊!”
字字委屈,字字真情,好一个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将军府,这动人的演技,都要让她信了。
她没有在此时辩驳,因为她处于劣势,所有婢女守卫的言词都会向着邓夫人,在这个时候争一时真假,没有必要。
因为她需要的,是窦冲可以放她出去。
所以她,两眼一黑,假装重伤,晕倒了。
意识那般清晰,她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厚实的怀抱。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窦冲抱着长宁,就要往柴房外走去。
邓夫人一下急了,赶紧追了上来,“将军,屈突长宁还在关押期间啊,你怎么能就这样带她出去,将军不想知道真相了吗!难道你就不怕她逃出将军府吗!”
“将军,她可是有一身好武艺啊!”
窦冲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的一身好武艺,不也敌不过你手中的鞭子吗!”
“将军,燕奴诡计多端,您不能轻信啊。”邓夫人斜眼瞥了一下晕厥的屈突长宁,眼中满是质疑,“妾身就不信,两三鞭子,就能将她打得晕了过去。”
“真晕假晕又如何?”
“难道我一个将军府,还困不住一个女子?”
“你是在说本将无能,还是这将军府上下无能?”
邓夫人被窦冲堵得哑口无言,“妾身没有那个意思。”
窦冲没有再说话,抱着长宁便走了。
气得邓仪在原地直跺脚,这一身的憋屈气只好撒在了环儿的身上,“你打探的什么消息!”
“你今天怎么跟本夫人说的?说将军有紧急军务,几天之内回不来!”
“现在呢?让这么多人看我的笑话!”
环儿赶紧吓得跪下,连连请罪道,“是环儿的错,都是环儿不好,还请夫人责罚。”
“滚去领鞭子,别在这碍我的眼。”
“夫人,就饶了环儿这一次吧,环儿以后办事,一定谨慎!”环儿不停磕着头,已带哭腔。
一旁的下人们也被邓夫人的盛怒惊到了,各个面面相觑,都不敢抬头。
邓夫人一看大家这般惧怕她的模样,想到今天刚在将军那里留下了动用私刑的恶毒印象,此时不宜太过苛责,想想便挥了挥手,“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办事不力,你知道后果。”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环儿赶紧连连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