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署东面的一间屋子内。
潘樾端着茶盏,正和几位吏部堂官商议考教众官员的题目。
不多时,庭院中的议论之声响起,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刚开始,几人听着还很有趣,毕竟每个人心中都燃烧着八卦之火,他们也不例外。
等薛文誉直接开喷后,潘樾的和赵不同几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小子还真是目中无人,竟敢在吏部大放厥词,还用不明意义的词语辱骂众人。
潘樾放下茶盏,问道:“这垃圾是何意,你们可曾听过?”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小子是个浑人,偏偏还有几分口才,本官看其他人都不是对手。”潘樾不由道。
赵不同道:“阁老多虑了吧,那韩康年轻有为,乃是我吏部的能干之才,况且,其父韩子昂悉心教导多年,论辩才他也不差。”
“那就再等等看吧。”潘樾淡淡的道。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薛文誉就开了大,理论了几句后,就将韩康喷的灰头土脸。
更可恶的是,这小子狗胆包天,竟含沙射影,剑指他们几人
“这个混账,竟敢公然质疑我等人品,真是欺人太甚!”赵不同拍着桌子叫道。
潘樾看了他一眼,道:“那若是他答得最好,赵大人该如何做?”
赵不同竟然被问住了
想了想,他还是道:“这赈灾之事,可不是光靠纸上谈兵就能做好的,还需参考其经验、才能。
薛文誉为官刚满一月,资历和经验都十分欠缺,就算他答得好,下官也要将他排到次等!”
潘樾点头道:“这也是齐阁老的意思,不过,这次可是要封卷的,赵大人不好操作吧?”
“哈哈,阁老不必多虑,他的笔迹,下官在春闱时就记住了。”赵不同笑道。
“如此甚好。”潘樾放心了。
庭院中,气氛重新变得热闹起来,众人都在讨论,这次韩康和薛文誉谁的胜算更大。
无一例外,众人都选了韩庚,更有人私下开了盘口,赌二人谁能获胜!
他们这群人,九成以上的人都明白,自己是没希望做这个钦差的。
不过,他们还是来了。
毕竟,官员升迁归吏部管,若是能在吏部几位堂官面前混个脸熟,说不定来年就能换个好差事。
既然没有压力,他们自然就将心思放在了赌局上。
“韩大人曾参与过河东道赈灾,可谓是经验丰富,我押韩大人胜。”
“我也押韩大人,他为官多年,可不是一个官场新丁能比拟的!”
“既然这样,那本官就用全部身家押薛文誉败北!”
赌局进行的如火如荼,开盘口的官员却是叫苦连天:“诸位,这赔率都涨上天了,要不押姓薛的试试,说不定能以小博大,赚个盆满钵满”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别人就更不可能上当了。
官员们皆是摇头,表示不肯当这个冤大头。
院子角落,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官员,他藏在袖中的胖手,捏着个五两的小银锭,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这五两银子,是他积攒了好几个月的私房钱,一直没舍得拿出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