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渚：“……”

如今想来，可真是……

啼笑皆非。

御风拿冻石杯子与北渚碰杯，等他把酒液饮了个一滴不漏，北渚仍保持那个捏着杯子的动作，再仔细一观察，才发觉这人半低着头一动不动，这感觉……很像是在走神。

他失笑，推了他一把，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若非晓得你不近女色，都该怀疑你是不是在想那一位神女……以前，可从未见过你这个样子。”

他挤眉弄眼的笑。

北渚抬了抬眼，眸中含笑，堪比春风。

！！！

御风……

也不怪御风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实在是这一位高阳氏的神君少有露出这般有人气儿的笑。

你可曾见过精雕玉石上开出带香味儿的花儿来？当下，御风便亲眼见到了。

“师兄？”

“北渚？”

“北渚师兄？”

像是怕认错人似的，御风竟有些不敢确定的换着称呼叫他。

如昙花一现，北渚脸上那抹罕见的笑眨眼间消失不见，仿佛只是御风的一个错觉。

北渚投去询问的目光看他。

御风这才一颗心落下，暗怪自己今日疑神疑鬼。

“无事，我在想，你怎么也不提前来个信，我也好去打几只兔子。”御风指了指前方广袤无垠的大地，笑道：“这地方，虽然贫瘠又危险，但也有可取之处，兔肉烤出来十分筋道。哎……你看看这，酒不行，菜也不行，也只能委屈你将就将就。”

北渚笑：“顺路罢了，也不是刻意过来，我并不在意这些。”

顺路？

顺的那门子路，穷桑城虽然也在北边，可离蛮荒这个歌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不止百里千里。

当然，这话御风也就心里想一想。北渚倒似看穿了他的想法。

“过几日我要下界一趟。依稀记起，你说过凡间有一处普陀极好，便寻思着寻一些回穷桑，然具体是何处，倒记不清了。”

玄帝夫人爱茶是出了名的，无论是玄帝还是北渚都有这么一个搜寻好茶的习惯。

原来是为了问这个，御风拍着他肩膀，好笑道：“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还非说什么顺路……”

仔细想了想，还真回忆起这么一个地方，同北渚讲了起来。

说来，玄帝夫人这个喜好也颇奇怪，神界好茶数不胜数，为何偏生就爱凡间茶水？

据不可靠消息称是喜欢那一份烟火气，烟火气是什么？说难听点，那不就是浊气？这答案可信度极低。

正说着，忽觉大地摇晃，山石滚滚。二人交换一个眼神飞至半空，见不远处的战将行宫乱成一片，火光亮起，如同漂浮在深海的一盏盏孤灯被乱流冲的到处都是，喧哗声吵闹声叫喊声此起彼伏，遥遥传来刺耳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