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比自己还难过。

想到这儿，他有点不自在，哥哥应该保护妹妹，现在这个状况，很奇怪。

“妹……”

“阿音。”

妹妹两个字，也很奇怪，换成‘阿音’好了很多。

“别哭了，”他拍着她背脊帮她顺气儿，真怕她一不小心哭的喘不过来：“我没事。”

“真的？”

“嗯。”

“哥哥，你不准骗我。”

“嗯，不会。”

“阿音最喜欢哥哥了！”她终于不哭了，抱着他开始羞涩的笑，哭的这么伤心即便是哥哥也会不好意思，她说道：“以后阿音就是哥哥的记忆，在凡间，阿音会保护好哥哥。”

＊

一个月后。

“哥哥，吃饭了。”敲门声及少女脆甜的呼唤声同时响起，栖音推开门走进去，身后跟着送饭的店小二。

店小二把饭摆好退了出去。

“哥哥，你还没洗好吗？”栖音不见他回复，拔弄着饭菜再次喊道。

鱼戏莲花的屏风很大，刚好把屋子隔成两个空间。御风在沐浴，他之前受伤颇重，虽有神露珠疗伤却也一时好不利索，今日，还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沾水，难免洗的久一点。

他嗯了一声，从浴桶中站起，招来衣物穿戴整齐，绕出屏风，站到栖音面前。

栖音坐在客栈的木椅上用竹筷戳炒豆子：“怎么这么久，菜都要……”她抬头，话断了。

神族的皮囊素来是不错的，却没想到她随手捡到这个哥哥，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好看的有点不像话。

她放下筷子，露出笑：“哥哥，你还是这么好看。”接着催促道：“你快点，菜要凉了。”

男子坐到她对面，道：“凉了就凉了，本就吃不上。”

虽然神族亦有日食三餐的习惯，但若非喜爱，一般不爱进食凡间食物。

栖音笑了笑：“入乡随俗嘛，日后在下界的时间还久。”递过去竹筷。

在凡间呆了好几月，虽不说把凡间各个规矩摸得透彻，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那么一些。就拿这吃饭来说，不管你吃不吃，你在一个地方住着每日里总的点上这么几样，不然少不得被人当作怪物。

至于为什么是怪物不是其他，这样的故事有点惨痛，就不要再问她。

御风听懂她的意思，不再言语，默默接过筷子。栖音吃不惯这些东西，只捧着一杯清水慢慢啜着，一边看着御风食饭。

一个安静吃饭，一个默默喝水，屋子里，气氛融洽。

男子在脑海里加固记忆。

他的记忆来自阿音：二人是凤凰一族的普通神族，此次阿音按照族里规定下凡历练，而他则是充当陪护者一样的存在，用栖音的话来说，她天资聪颖是一回事，但涉世未深父神不放心，所以才让他这个哥哥一路同行。

换句话说，此处下凡他的目的是保护她，可刚到下界不久他就出了事。

“哥哥，阿音会保护你的。”

他想起阿音的话，心口暖烘烘的，有个妹妹，似乎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