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来清水简单清洗毕,栖音牵着小白离开破庙。
临出门,她想起来还铺在地上的织霞云毯,忙收了起来。即便被凤族“流放”有些东西还是不能放弃,织霞云毯采霞光为色取日光为泽,无畏水火数万年如一日干净温软,在神界她看不出个好歹,可如今,栖音觉得这简直是个宝贝!可盖可披可垫,好看实用不占地。
她小心收起来。
迎着明亮春日暖阳,娇俏的少女动作利落爬上白牛背脊。
“小白,咱们走。”少女目视前方,一挥手喊道。
山路崎岖野草蔓生,白牛步步安稳快速,一座山头又一座山头,小公主身上出了层薄汗,黏黏糊糊甚不舒服。
小公主生下来就前呼后唤,从不是吃苦受累的命,也做不来委屈自己的事情,她吩咐小白寻了个汪泉水洗浴解乏。
“小白,守好。”嘱咐好小白,她褪去一层层衣物踩进水里。泉水清透,倒映出少女精致面容,粉颊如桃眉如柳,杏眼亮如星。
下一瞬,这娇颜被一只藕段儿似的手揉碎,她穿水而过像一尾鱼,摆动,浮起,下沉……嬉笑声伴着叮咚水声不断回荡山林。
她玩够了便寻一块青石半靠,日头还暖和,将湿发拧干铺开晾着,等待总无聊,少女微侧身子用脚趾去点水面荡开一圈圈细小涟漪。
画面一度很美好,如果不是……
嗯……“飞来横蛋”?
小公主点水兴起,有阴影落到她身上,这阴影若有旁观者自是一眼指出,但偏偏,当局者迷自己难发觉。
从一个点到巴掌大小不过眨眼间,它由天而降往小公主怀里撞去,打她个措手不及。
胸口有风袭来,她本能去挡。
运气不大好,没挡住。
那东西硬邦邦,被砸中的地方一阵钝痛,栖音以为是石头,按住扔开捂胸皱眉。
该死!洗个澡都不安生。
她怒道:“小白,你在干嘛!”
“哞……”小白怯怯应一声。
栖音足尖青石上一点,长发扬起回落,落地衣衫整洁。
她目光搜寻一圈,站在了小白面前,小白耸拉着脑袋,左脚下按着个什么,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
认错是最好的求饶。
但不是每次都有用。
“错了?”栖音胸口还在发痛,斜眼看它,道:“错那儿了?”
“哞,哞……”
“不够深刻。”她评价道,眼尖发觉小白蹄下泛着金光,又道:“那是什么?还有,遇到有意思的东西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小白垂着脑袋“哞”一声。
“很好,得告诉我。”她满意点头,伸出来白皙素净的一只手:“所以?”
小白捂了捂蹄子,又看了看她摊开的手心。
“嗯?”栖音加重了语气。
下一刻,小白屈于小公主知威,一个优美的弧度在空气中划出,栖音伸手去接。
嗯!不对。
她眼瞪大用足劲儿。
腰弯一寸,手抖。
什么破玩意儿,如此沉?
似蛋非蛋。
那东西约莫拳头大小,奶白色密密麻麻金色花纹,有血腥味混着劣质酒味,形状大小和鹅鸟之卵近似,但份量比一头猪,不,是百头猪还沉!
禽类是卵生的物种,从一只凡间的鸡蛋到神界朱雀氏的卵,无一例外。
栖音无法对每一种鸟的习性知晓的一清二楚,但区分一只蛋能不能浮出东西来还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