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方芮一大度的和他说起了郑淮山以及她将要做的事儿。

当然，她说这些也是有目的的。

未来的干旱有三年之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你想研究打井抗旱？”

郑之锐诧异抬头，看向方芮一的止光像是第一次见一样。

他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觉悟。

“不是想，是已经在做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走了。”

方芮一看到后座的书绑好了，直接推着车就走了。

这一次郑之锐没有阻挡，看着她骑车走远他转身回了身后政府大院。

离开的方芮一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在路口刚拐过弯就停了下来。

下车回头确认郑之锐没跟来，她直接推车进了旁边的巷子。

她记得从这条巷子穿过再转个弯就是县里的另一条大街，那条街上店铺不少还有一个大集市。

方芮一准备去看看，能不能趁着一切都公社化前多买到些粮食或者其他以后能用到的物资。

除了这些外，她还想买几个货架放空间里以增加空间的收纳。

只是一进入小巷，方芮一就吓了一大跳。

记忆中安静的小巷，此刻却人来人往，形色匆匆。

最重要的是，每一个离开的都会用警惕的眼神看方芮一。

刚开始方芮一不明所以，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直到走到巷子中段的一个岔路口，看见两个人正在交易时，方芮一一下子明白了。

现在这些应该是以后“黑市”的雏形，想来县城的公社化进行比乡里进行得更快。

不过现在来“黑市”的人还是没有以后那么风声鹤唳，很明显外面管得还不是太严。

这也给了方芮一一个提示，趁此良机她正好可以结识些人脉，为以后十来年做准备。

有了这个想法，方芮一也不急着出去了。

她找了个角落将自行车支在一边，站到一旁寻找着有用的目标。

在一众人来人往的人当中，方芮一认真的分辨着那些是买家，那些是卖家。

她的动作自认为隐晦，其实却惹来不少人的关注。

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痞里痞气的男人在方芮一一次又一次探头探脑的时候，对她有了兴趣。

扔下手中还没有磕完的瓜子，对方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

“妹儿，你鬼鬼祟祟的看啥呢？”

男人站到方芮一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巷子口。

方芮一吓了一大跳，回头瞪了对方一眼往旁边走了两步。

“关你什么事儿。”

“嘿，妹儿，哥这不是关心你嘛。是不是想要买什么啊？和哥说，哥手里啥都有，只要你说得出来。”

男子挺起胸膛，重重的拍了两下。

听着那音儿，方芮一都替他痛。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方芮一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翻，下意识的又离他远了一点儿。

就算现在“黑市”还没被列入打击的对象，就这些人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都说明了现在一样不能光明正大的交易。

一个陌生人，大大咧咧的和她说他什么都有，是他傻还是当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