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昭问这些还真是一点多余想法都没有,他就是单纯想知道,自己大婚,姜好究竟是什么态度,是喜是怒,是悲是乐,如果今日新郎换成花绝,她是否会像现在这般平淡,只说几句客套话,其余什么都毫不在意。
他想知道,非常想。
齐昭又问道:“就这些?”
“不然呢,三皇子若是听不得吉利话,那改明儿陪二殿下一起古佛青灯,剃发为僧。”
众人齐齐对来者施礼:“侯爷。”
花绝刚到门口就听见安老给齐昭道喜送礼,他想着自己徒然进去定会打扰交谈,抢了安老风头,便寻思等一等,谁知这么一等,竟等来了有人大言不惭。
他还没死呢!
就敢挖墙脚?!
齐昭听花绝声音脸色一变,可也很快,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神情:“侯爷这是哪里话,本殿下不过问小好一个问题,她都未语,您急什么。”
那意思是,我问的人又不是你,瞎掺和什么。
花绝扬起精致眼角,勾勒出一种近似嘲讽弧度,“三殿下有闲心问来问去,怎么不多想想自己为何会挖坑向下跳。”
那意思是,一个将自己坑了的人,就这脑子,居然还有心思问别人。
火药味十足。
安老咳嗽两声,递姜好一个眼色。
姜好听的起劲儿,正在兴头上,她其实并不想参与,可外祖发话了,也不得不做。
她笑了笑:“今天是三殿下大婚之日,两位有什么想说的可之后再议,今天何必聊这些坏了心情,是不是。”
两人谁都没理她。
姜好不露声色抬一脚踢了踢花绝小腿,“是不是。”
“是”
花绝十分敷衍地附和一句,他深深地呼一下气:“姜姜说的没错,今儿个是三殿下大婚之日,应该喜庆才是,本侯说了几句重话,殿下不会放心上吧。”
句子单拿出来没错,就是语调有点随意草率。
齐昭道:“不会,侯爷一贯直来直往,如此说话,本殿下怎会轻而易举生气。侯爷,请上座。”
花绝道:“不急。”
姜好心里一突突,完了。
花绝一招手,暗鸣端来一个长方状礼盒,打开,染有血斑的长刀端端正正放在里面,刀刃有些生锈,一看便有很长年头了。
大臣们齐刷刷变了脸色,大婚之日不宜见血,绯月侯送一把血斑大刀,这是要干什么不会要杀人吧!
他们相信,这事儿绯月侯干得出来。
花绝道:“本侯觉得,三殿下应该还记得,你我儿时军中历练,这把大刀是我最初的兵刃,杀了敌军无数,斩下三颗小国国君的头颅。”
“现在,本侯将这把刀当新婚贺礼送与殿下,还希望殿下能记住你我共患难的情义。”
他说这话时,眸光深了深,这混账玩意儿,他本来不打算送礼的。
不过花绝送这份儿礼便是代表和解吗
大臣们可不觉得,送一把斩下三位国君头顶的刀,这不赤果果表示,他连国君都敢杀,更别说一个小小的皇子。
他们齐齐去看齐昭的脸色,果然,阴沉似浓墨。
齐昭道:“侯爷费心了,放心,本殿下一定好好珍藏此刀,等来日,必送还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