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高蟹膝下的哪个倒霉女儿,被她老爹轰走腾出了这个房间。
姜好无奈地摇摇头,却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总不能因为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将自己折腾到没房子住吧。
她点起烛火,屋内一片光亮,暗十五和青荷都被她打发去休息了,现在唯有她一个人,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很潮,她取下搭在木架子上的毛巾准备擦拭头发。
一只白皙如玉的修长指尖拿过毛巾,轻轻覆盖在她头上,来回擦拭,他的动作有些生疏,明显是极少伺候人的。
姜好先是一惊,随后察觉出身后人熟悉的气息,才慢慢放松:“怎么没去休息。”
花绝领着姜好坐软榻边上,自己则立在她身后,一点点擦拭头发:“我不累。”
姜好一笑:“南江和京师相隔那么远,而且我没来多久你便到了,肯定是听见风声便立即快马加鞭,还说不累。”
花绝手一顿:“知道我担心,还不辞而别。”
姜好转动眸子,尴尬笑了下:“说了,你还能让我来么”
“不能。”
回答得斩钉截铁。
姜好不打算继续聊这个话题,转头道:“你就这么来了,京师那边没事吗?”
花绝把她的脑袋摆正:“别乱动京师那边无妨,有齐羽在,经过青荷的事儿朝中有一些新晋官员对他另眼相看,现在也该放放手,让他管管朝廷里的事儿了。”
姜好点点头。
花绝擦头发擦得半干,又把毛巾重新搭回木架子,他紧挨姜好坐下,一只手抓起她的腿,搭上自己膝盖,再一伸手,便要撩她的裙摆。
“你干嘛?!”
姜好握住他的指尖制止动作。
花绝看着她:“上药。”
呃
姜好眼角一动:“你知道了”
花绝道:“你的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
暗十五那个小叛徒,
不对,小十五一直跟着她,没有时间通风报信,
那就是暗七,
也不对,暗七最听青荷的话,还特意嘱咐过,
那就剩暗十,总拿小本本记行踪的暗十
啧,怎么把他给忘了
姜好胡思乱想,膝盖猛地一凉。
她一看,花绝已然撩起裙摆,露出伤口,圈圈缠绕的布条颜色很浅,早已渗出了因走动而流出的血泽,一片殷红。
花绝越看,脸色越差,越看,眸子越深。
姜好说道:“没事,就是擦破了一些皮”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阵粗暴解布条的窸窣声。
花绝确实很恼,恼她为什么不听话,恼她为什么总是折腾出一身伤叫人心疼。
可看见一大片紫黑掺杂的模糊伤口之时,他半丝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怨只怨,她受伤时,他没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