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成垂下眼睛,平淡道:“夫子他故去了。”
什么?!
姜好一惊。
“三个月前,齐羽和青荷离开没多久,便故去了。”慕锦成淡淡道“他老人家这一生虽是隐居山林,可心里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天齐百姓,想寻个明君,如今教导了齐羽,而后撒手人寰,想必也是了却一撞心愿吧。”
姜好喃喃道:“夫子安葬于何处,我想去祭拜一下。”
慕锦成摇摇头:“不用了,夫子临终前有遗言,不用着急去看他,等什么时候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再去告诉他也不迟。”
有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姜好道:“你怎么又会在这里,主干分流的法子,是你想的吧。”
慕锦成道:“嗯。夫子走后,我又守了三个月的孝,继续待在桑家庄只会徒留伤感,我便辞了乡亲,本打算去京师找你要个官儿当当,可没走几天就听见这里闹水患,就先来了。”
他又一笑:“可没想到咱们会这么有缘,来治水的是你外祖,又没过两天,你也来了。”
暗十五站旁边面无表情道:“小姐是侯爷的。”
“咳咳”姜好握拳咳嗽几声。
慕锦成一挑眉:“侯爷?就是那个穿红袍子接你走的人?”
姜好道:“他叫花绝,小时候与我是同伴。”
暗十五补充:“现在,是绯月侯,篡了龙椅还没坐上去的那个。”
姜好眼角一抽,她怎么听出了一丝丝嫌弃。
慕锦成点点头:“原来是他,早闻大名,说是少年时一枪击退了藩游大军,收服周边小国,得了个侯爵之位仍然不足野心,囚禁帝王,篡夺皇位,欺压皇子,残害忠臣,无恶不作。”
姜好听得直蹙眉,这几句话虽不假,可也太过玄乎了,花花若不夺位掌权,依他的本事,那几个人怎可能放过他,单单几句表象,便压过了本质,荒唐。
姜好细细想着,却没有发现,她已经开始下意识地维护花绝了。
容不得半句不好。
她道:“你是这么想的么。”
慕锦成起身:“这些只不过是民间传言,他到底如何怎样,与我而言根本没有太大关系,反正,我又不是为了他。”
这句话说的很微妙,姜好低头不再去看那舒缓闲适的背影,慕锦成背手看着天空落下的淅沥小雨,也没有回头一瞧。
好似他刚刚所说,不过随口一言,根本不值一提。
风呼啸着,安老踏步走进来:“小好,怎么样,可有受伤?”
姜好站起道:“没事,就是擦破些皮,已经上药了。”
安老点点头,目光在他们身上打了个转:“都认识了吗哦,对,瞧我这记性,你们之前认识。”哈哈笑几声,又略带深意道,“你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疑问中透露着探究,探究里隐藏着八卦,八卦外还带有这臭小子竟然想拐跑我亲亲外孙女的不满。
慕锦成握拳抵唇上轻咳一声:“我与小姐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偶然结识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