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择叹一气:“姜侄女何必拿话诓我,在你还襁褓之时,一见我便咯咯直笑,连安老将军都讲,你与薛家有缘,要不是我那儿子太不争气,咱们早为亲家。”
啊
那还真是感谢你不教育儿子之恩。
薛择所说的画面姜好是想都不敢想,这一头冷水泼下她连对峙的兴趣都没了。
缓缓起身,她略微抻拽下衣服上的褶皱:“薛大人还是别说了,若不然你可能没命的更快,这不是讽刺,是提示。”
即使背对,她也感觉到了来自暗十五身上逐渐浓郁的凶煞之气,更别说身为目标的薛择。
薛择这次很听话,没有再言语。
姜好又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被一根火腿就牵着走的,这不要也罢。”她转过身,“哦对了,薛伯父不必着急,这绳子迟早有人来解。”
她们推门离开,薛择看着空房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被骂了。
姜好走出去,却也没有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天上的黑云很浓重,连月牙都隐没了透不出一丝光,但这是黎明之前,很快,太阳便会升上,早朝那边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她一转头:“通知了么。”
暗十五点头:“是的,估摸马上就要到了。”
话头刚落,院落外的小道上,一道粉纱蝴蝶叠叶裙的身影,提着灯笼疾步跑来。
是薛盼儿。
姜好将她引来,但根本没打算见她,一拽旁边的暗十五,立即被带到左后方的大榕树上,躲在密叶下,看着她。
薛盼儿一推门进了房间,眼睛一扫便高呼:“人呢?她人呢!”
薛择看见大门被推开,进来的还是自己女儿,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从没觉得薛盼儿像现在这般可爱。
可马上,他又发现了不对,薛盼儿里屋外屋来回狂走,眼睛不停四处打量像疯魔一样在寻找什么东西,又或是什么人。
她披着淡粉的披风,跟之前的姜好一样根本不露脸,更甚,连双手和一点头发丝都不露。
这样的薛盼儿,让薛择心底有些发毛。
他打消了呼唤的念头,可并不代表薛盼儿不会发现他。
她一瞧见薛择,立马扑过去:“爹!你看见了对不对!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
薛择被薛盼儿抓住领子来回摇晃,后背磕在木板子上有些疼,可还是强耐下性子问:“盼儿,你在说什么,你要说清楚你要找谁,爹才能告诉你对不对?”
“还能是谁”薛盼儿声音满是颤抖“姜好啊,那个贱人!”
薛择一愣,继续耐着性子问:“姜好,姜好怎么了?”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先把东西给我,你快点把东西给我!”
薛择更愣:“什么东西?”
“你别装!解药治我病的解药啊!”
薛盼儿简直快疯了,哪怕吃了姜好给的药也没有太大缓解,皮肤上又痒又痛,还不能抓挠,更不能受风,要不然一爪子下去指甲上全是细小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