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透过铁窗栏杆看着月亮被乌云遮蔽,直至消失不见再透不出一丝光亮,她才低下头轻轻转动一下略显酸痛的脖子。
哗啦
手腕上禁锢的锁链很敏感,轻微一点动作,都能发出清脆地碰撞声。
“喂喂喂。”狱卒踹一脚栏杆“安静点,你老动弹什么!”
声音粗重凶狠,他的眼神却很阴邪,一抬袖子抹掉嘴角流淌下来的酒,阴阴地笑几声:“哪来的小娘子皮肤这么好,一掐都能出水,啧啧啧,这小模样,不躺着怪可惜的。
小妹妹,要不你过来把大爷伺候舒服了,大爷要是舒服了,狱里的日子你也好过点,怎么样啊。”
他阴邪地嘻嘻笑着,伸手要去开牢笼的锁。
青荷向后瑟缩,蜷缩在角落看着狱卒不停翻找打开牢门的钥匙。
“你他娘地不要命了?!”
狱卒还在腰间查找,刚数到第十把钥匙,脑后便被人猛砸一下。
“谁!他娘地敢砸老子!”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他今晚喝了三壶,狱卒不管不顾扭头一拳就要挥下,但对上来者的眼睛,这铆足劲儿的拳头便硬生生地软了,酒劲儿也降下几分。
“头儿”他的声音有些颤。
牢头愤怒地瞪他一眼:“你个废物玩意儿,什么人都敢想!上面人发过话不能动她,你他娘地尽想给老子惹事是不是!”
“不不不,头儿俺今个儿酒喝多了,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没真想怎么样”
“我告诉你,若是真出什么事儿,这脑袋你掉了可别连累我!”
“是是是”
“滚!”
狱卒连滚带爬地跑远,一直到消失在黑暗里。牢头徒然半跪下身,贴着铁栏杆问道:“青荷姑娘,你没事吧?”
青荷摇头:“我没事,你”
牢头道:“姑娘莫怕,我是来保护你的,姜小姐大恩大德,治好了我娘的病,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帮上的。”
一听姜小姐这三个字,青荷瞬间眼睛一亮,她慢慢挪到铁栏杆边,问道:“是小姐让你来的?”
牢头:“嗯,这两日我值班,可以护得住姑娘,可其他时间,恐怕”
青荷眼底光泽黯淡几分:“无妨,这就很好了”
没杀没打,没有上刑,免遭了皮肉之苦,
单听几句污言秽语,还是受得了的。
她抓住栏杆,又问道:“那个你有吃的吗?”
上午遇刺后,她就一直陷入昏迷,没有进食,唯有清醒时喝了几口水,此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伤口似乎受了寒,身子冷得紧,胃也有些疼。
她想吃点什么,哪怕只喝口水也好,
不能倒下,
只有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等到小姐来救她。
牢头纠结,吞吞吐吐道:“姑娘,不瞒你说,你现在待的地方是死牢,而死牢的犯人,只能吃断头饭”
青荷握住栏杆的手缓缓滑下,转过眼睛,黯然道:“这样啊”